“好吧,你给他们写信,这事你亲自办,千万别让庆贤知道。”
“大人放心,不会让庆贤知道。”
……
与此同时,大头陪进京申领河工银王千里再次找到荣禄。
申领跟报销不样,这次荣禄是爱莫能助,边招呼王千里喝茶,边无奈地说:“说您或许不会相信,别说工部没银子,连户部银库都空空如也。去年为筹军饷,皇上甚至命户部把内务府所藏几口大金钟都拿去铸钱。您别说十有八九申领不到,就算能申领到也只会给您官票或宝钞,连铁钱您都见
“他现在干事跟做左都御史有何两样?”文祥反问句,抬头看着满屋子西洋器物,苦笑道:“就因为报忧不报喜,皇上就不相信咱们,唉……其实志行早料到有这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快。”
王乃增提醒道:“大人,当务之急是今后怎办?”
文祥权衡番,凝重地说:“皇上天不下旨裁撤‘厚谊堂’,那这打探夷情差事就天不能松懈。折子照常呈递,军机处那边也照常禀报。再就是从今儿个开始得勒紧腰带过日子,剩下那六千多两银子得用在刀刃上,绝不能因为没银子延误公事。”
“大人,好多花销是省不,乃增以为光靠节流撑不多久。”
韩秀峰在时估计年有万两足够,结果文祥和王乃增这两年是看见什都想买,光买新式洋枪和洋人铸炮就花掉五千多两,现在皇上不待见“厚谊堂”,又不好意思再跟庆贤开口,文祥终于意识到没钱日子有多难过,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咱们又不是做买卖,难不成还能开源?”
多如牛毛,莫衷是,甚至自相矛盾,但归纳起来却大同小异。
比如广州城内外绅商团练、士子庶民,正同仇敌忾帮同官府将洋人拒之城外。洋人更是“恭顺”很,只是图点做买卖蝇头小利,对他叶名琛这个皇上干臣敬佩有加,不想也不敢跟大清开战,广州城被天地会乱党围攻时甚至主动出兵帮着平乱。
又比如广州百姓怕官,官怕洋人,洋人怕百姓,确切地说是怕广州士绅团练。
总之,广州乃至整个广东“海晏河清”,洋人更是不足为虑!
想到这些,文祥不禁叹道:“个个欺上瞒下,睁着眼睛说瞎话,可现在真话假话已经不重要,重要是皇上愿意信真话还是信假话。”
王乃增不想“厚谊堂”因为没钱而关门大吉,沉吟道:“要不让各分号帮着想想办法。”
“韩宸、云启俊和苏觉明他们能有什办法?”
“个分号出千两,对他们而言应该不难。”
“这不太合适吧?”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
“人家是报喜不报忧,咱们是报忧不报喜,相比坏消息,皇上自然更喜欢听好消息。再加上郑亲王和怡亲王只晓得哄皇上开心,总是在皇上跟前说叶名琛奏报应该不会有假,所以皇上现在是越来越不相信咱们。”
“肃顺呢?”文祥紧锁着眉头问。
“正忙着锄*宄呢,据说刚帮文中堂上道折子,称庆端、福济、崇恩、瑛棨等人皆不能胜任,不早罢,恐误封疆。”
“他这是刚扳倒联顺,又盯上庆端和福济等疆吏!”
“据说皇上打算擢升他为左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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