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前,永定河发水患,固安、宛平等县四十多个村庄被淹。
道台
“可是……”
“别可是,更别不识好歹!”徐九脸色正,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韩大人正因为念你们是同乡,念之前办差也算出力,这才让你们发这路财。现在让你们留在河营效力,也不是把你们当累赘,而是想让你们能谋个官半职,将来好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九爷,您是说们留在这儿能做官?”个团勇激动地问。
“骗你们做啥子。”徐九不想让河营人笑话,把他们拉到边,低声道:“刚才听王老爷说河营原本有两百多兄弟,后来被抽调走百多去天津,现在只剩下三十几号人,并且被调走那些十有八九不会回来。空出十几个把总、外委和额外外委缺,只要你们留在这好好效力,早晚能做上官。”
“真能做官!”
天下虽不太平,些地方甚至还在闹贼匪,可官场上迎来送往规矩并没有变。
韩秀峰行人每到处,刚在驿站或驿铺歇下不大会儿,县太爷便领着教谕、县丞或主薄、典史闻讯而至。有是带着酒菜来接风洗尘,有邀请去县城或附近士绅家吃酒,尽完地主之谊再送上百两至两百两不等程仪。
路过府城时,知府同样会设宴款待,宴请时甚至雇戏班助兴,走时样会送上份程仪。连徐九和随行章小宝等团勇都有赏钱,多五六百钱,再少也不会少于两百钱。
第二天早,地方*员不但前来送行,甚至命衙役青壮路护送,直到护送至两县交界处衙役或青壮们才回去。
如此反复,堪称走路,吃路,收路!
“不但能做官,做得还是经制内官。你们在湖北见着那些湘军千总把总,跟这儿千总把总真没法儿比。”
“太好,听韩大人,韩大人让们呆这儿们就呆这儿!”
“就晓得韩大人不会无缘无故让们留在这儿!”
……
永定河北岸同知衙门二堂里,韩秀峰刚吃饱喝足,正同刘山阳起同王千里、张庆余说话。
团勇们虽赶路赶得辛苦,可赶得也有劲儿,刚开始没处装赏钱赶紧买褡裢,条不够买几条,后来褡裢多实在背不动,到落脚地就直奔钱庄或银楼兑换成银子。当赶到直隶境内时,最少也赚二三十两。
就在他们暗暗盘算赶到京城还能赚多少时,韩秀峰下令不再住驿站驿铺,不许惊动地方*员,更不许再收地方*员钱。团勇们倍感失落,可想到已经赚不少,倒也没啥怨言。
让他们更意外是,好不容易赶到距京城仅剩百里固安时,韩秀峰竟把他们全留在固安当差,让他们今后听永定河北岸同知王千里王老爷和河营都司张庆余张老爷差遣!
章小宝回头看眼大堂,苦着脸问:“九爷,韩大人到京城手下不能没人听用,咋把们全留在这儿?”
“呆在这儿有什不好?”徐九反问句,笑道:“听刘老爷说刚才那位张都司,跟你们在羊角大营见过陈都司、葛千总,不但曾是同僚也是同乡,王老爷跟陈都司、葛千总他们样是同乡。他们全是韩大人当年从泰州带来,全是韩大人老部下,这说吧,到这儿就跟到家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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