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堂兄怪罪擅离职守,韩博小心翼翼地说:“哥,看着像是四爷笔迹,四爷亲自修书定有急事,所以才扔下天津那摊事赶过来。”
韩宸看完韩秀峰亲笔信,抬头道:“确是四爷亲笔所书。”
“四爷说啥?”韩博好奇地问。
韩宸放下信,凝重地说:“四爷说今时不同往日,说咱们炮跟洋人炮看似差不多,其实差距甚大。洋人炮铸得精致,咱们炮铸粗糙。尤其炮丸,洋人是用蜡模铸造,浑圆如球,每颗大小致,与炮管极为契合。而咱们炮丸是用泥模铸造,不但大小不、轻重不等,炮丸上甚至还有腰线。”
韩博见过官军炮丸,不解地问:“有腰线咋,大小不又有啥关系?”
长芦盐运司原本承袭明制设青州、沧州两个分司,分辖北所十场和南所九场。
乾隆四十三年,因盐场有所减少,将蓟永掣挚通判改为蓟永运判,并将青州分司改为天津分司。道光十二年,又裁汰沧州分司,所辖盐场并入天津分司。所以现如今长芦盐场依然设有两个分司,不过个是天津分司,个是蓟永分司。
天津分司原本驻天津县城,随着盐场归并迁至沧州,蓟永分司驻越支场宋家营(今唐山丰南区)。
韩宸这个盐运司副使已由署理变成实授,论官职比运判大,品级也比运判高,但因为不是前任长芦盐政文谦和前任长芦盐运使崇纶人,只能在天津做个每天去运司衙门点卯却管不事“摇头老爷”。
去年长芦盐政变成来自内务府乌勒洪额,长芦盐运使也变成来自“厚谊堂”崇厚,他自然无需再坐冷板凳。今年四月初三,从天津来到宋家营,坐镇蓟永分司,辖北所六个盐场。
“关系大,正因为炮管、炮丸铸造粗糙,所以咱们炮打不远。就是万斤巨炮也只能打千步,而洋人炮能打两三千步。也就是说人家能打着咱们,咱们却够不着人家!”
韩宸掏出怀表,看着滴答滴答旋转秒针,又无奈地说:“加之炮手平日里几乎不操练,以至于咱们要六七分钟才能放炮。而洋人炮手两分钟便能放三炮。咱们鸟枪跟洋人枪差距更大,你说这仗真要是打起来能打赢吗?”
“那四爷意思是……”
“洋人船坚炮利,咱们人再多也没用。四爷觉得这团练不办也罢,办不
在两淮做那多年盐官,盐务对他而言堪称驾轻就熟。不过他不能只管晒盐、课税、查缉私犯和维持各场治安,还要筹钱筹粮办团练。
而他堂弟韩博则成“坐府家人”,跟几个从河营调来亲随直呆在天津。在帮“厚谊堂”传递消息同时,顺便帮着打听盐政衙门和运司衙门消息。
盐政其实就是巡盐御史,品级虽没盐运使高,但权比盐运使大多,只要与跟盐有关公务他都有权管。
新任盐政乌勒洪额到任时间虽不长,但已经办过三次生辰,并准备办第四次!
韩博刚帮着堂兄送完贺礼,就接到份“厚谊堂”发来急件,见信袋上明明白白写着韩宸亲启,想着已有好几个月没见着堂兄,干脆跟手下人交代番天津这边公事,然后骑快马赶两天路,把信函交到刚巡视完个盐场回到分司衙门韩宸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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