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韩秀峰没什不起,更没资格在他这个封疆大吏面前指手画脚,要不是皇上有旨,他恐怕见都不会见。但杜翰不样,杜翰入值中枢好几年,不但很清楚这个太仆寺少卿是怎做上,也知道‘厚谊堂’事。”
“这说您话,他之前听不进去,现在不敢再不当回事?”
“就算有杜翰提醒,话他十有八九样听不进去。”
想到总督部院门庭若市,这些天前去巴结文武*员没有千也有七八百,永祥点点头:“您说是,他新官上任,正春风得意着呢。每天忙着应酬,连酒席都吃不过来,哪会有心思去管千里之外西夷!”
“所以说咱们这趟算白跑,不过出来透透气总比呆在京里好,要是呆在京城这日子样不会好过。”
韩秀峰到保定已经九天,只见过署理直隶总督谭廷襄两次,次是在直隶粮道摆接风宴上,因为人多,许多话不好说;第二次是前天下午,年迈体衰直隶布政使钱炘和也在场。
提到西夷极可能北犯直隶,正春风得意谭廷襄不以为然,竟很是不屑地说西夷没什可怕,所有势焰,大半是将帅无能所致。还说什只要瞧瞧邸报,尤其邸报里上谕就明白。称西夷虽来势汹汹,经叶名琛迎头痛击,西夷领事和领兵大头目便授首,可见兵力不在多寡,全在统领之人。
也不晓得是不是想表个态好让韩秀峰回京跟皇上交差,说到最后决定饬令天津府多铸几条拦江铁戗,并命地方*员小心提防,严禁百姓出海跟西夷做买卖。觉得有拦江铁戗就能拦住西夷炮船,以为那些穷得连饭都没得吃百姓真会听朝廷话,而直隶布政使钱炘和更是听着听着竟睡着。
遇着他们这样,韩秀峰实在无话可说,昨晚就让永祥、小山东和徐九等人收拾行李,今儿吃完早饭正打算启程回京,刚差家人来送过程仪谭廷襄,竟又差家人来驿馆请他再去趟制台衙门。
“四爷,谭廷襄究竟什意思,您好心提醒他,他爱理不理。您打算回京,他又差人来请,他这葫芦里到底卖什药?”永祥跟亲卫似边跟着马车走边低声问。
“四爷,您是说?”
“要是呆在京里,遇着十万火急夷情不能不奏报,可奏报上去就是给皇上添堵儿,让皇上不高兴,所以想想还是在外面飘着好。”
韩秀峰掀开车帘,若无其事地说:“管他葫芦里卖什药,反正该说都说,将来真要是出点啥事,这板子也打不到韩秀峰身上。”
“这倒是!”永祥想想,又嘀咕道:“别看他人五人六,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娶个好妻室,有个位高权重老丈人。老丈人虽不在,还有个同样位高权重小舅子关照,不然他凭什能连升几级,凭什能署理上直隶总督?”
正如永祥所说,谭廷襄能有今日跟娶个好媳妇真有定关系。他老丈人就是帝师杜受田,他小舅子就是现在军机大臣杜翰!
想到杜翰只是个“挑帘子军机”,为不被踢出军机处切唯肃顺马首是瞻,韩秀峰沉吟道:“前脚差人来送程仪,后脚便差人来请回去,还说什有要事相商,十有八九是收到京里消息。”
“四爷,您是说杜翰给他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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