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这说,但眼神中却闪即逝过丝娇羞,韩秀峰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急忙干咳声,故作严肃地问:“钰儿,有件事差点忘问,那个英吉利传教士你是怎安排?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上海,更不是洋人租界,而是皇家苑囿。更何况朝廷又正值多事之秋,要是因为这事被居心叵
任钰儿同样有些尴尬,甚至有些紧张,又拿起抹布边擦桌椅板凳,边找话说。
“四哥,连儿嘴虽治好,可嘴唇上有块疤痕,说话也不是很利落,她娘担心她找不到好夫婿,又让她跟回来。”
韩秀峰缓过神,放下茶杯问:“她爹有没有说啥?”
“您又不是不晓得,她从娘胎里出来时,她爹就不想要她,所以她爹才不会管她事呢。好不容易见着面,都没给她个好脸色,活像连儿不是他亲生。”
“有爹跟没爹差不多,也是个可怜娃。”
任钰儿是皇上降旨命韩秀峰署理奉宸苑卿第三天赶到京城,除名为丫鬟其实跟姐妹差不多连儿和非要跟着来英吉利传教士包尔之外,还从上海带来个洗衣做饭老妈子和六个护卫。
这六个护卫韩秀峰全认得,其中两个是当年随刘存厚攻剿小刀会乱党时受伤四川同乡,另外四人是后来持顾院长书信去上海投奔苏觉明海安子弟。苏觉明实在不知道怎安排,就让他们跟着周兴远当差。
上海距京城上千里,这世道又不太平,刘山阳、周兴远和苏觉明实在不放心任钰儿和连儿,就命他们六人路护送到京城。
而他们听说“四爷”已不再是正四品太仆寺少卿,而是正三品奉宸苑卿,竟致决定不回去。至于怎安排他们,韩秀峰时间没想好,事实上也顾不上想。
新官上任,有好多事要办。
“是啊,所以她娘开口,就毫不犹豫把她带回来。”
“连儿今年也不小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是遇着合适后生,你就帮着做个主。”
任钰儿突然回过头:“四哥,要说年纪,比连儿大多!您怎光想着连儿,不想着点?”
韩秀峰没想到她竟会开这样玩笑,看着她那既熟悉又有些陌生姣好脸庞,愣好会儿才笑骂道:“你个没良心丫头,哥为你操心还少吗,该说早就跟你说过,可你不听啊!”
“那会儿小,不懂事。四哥,您千万别生气,以后全听您。”
是赶紧搬家,借这个机会把“厚谊堂”搬南苑去;二来要去拜见裕诚、文彩、文丰、麟魁和存佑这五位内务府总管大臣。
任钰儿知道他忙,干脆让随行前绿营候补千总余彪等人起帮着搬家,然后送连儿回家跟父母团聚。
直到韩秀峰拜见完五位顶头上司,拜访完同为奉宸苑卿同僚载鷟,回到位于南苑“旧宫”边上新家,二人才得空坐下来好好叙旧。
别三四年,韩秀峰变化不大,任钰儿变化却不小,已从个既古灵精怪又带着几分青涩小家碧玉,变成个身材越发丰盈,说话行事落落大方,颦笑又带着几分风情万种女子。
尽管之前不止次收到她从上海寄照片,可人到跟前韩秀峰依然觉得有些陌生,同时又有些尴尬,接过她刚沏茶,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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