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不放几炮你怎晓得这些炮好不好使,犀不犀利?”
“王爷说是,卑职这就差人去运两桶火药来。”
“赶紧去。”
僧格林沁停住脚步,等史荣椿跟亲兵交代完,起来到存放洋炮地方。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提起这个史荣椿肚子郁闷,苦着脸道:“禀王爷,这些新招募兵勇大半无技之长,不能谋生,只为粮饷而来,其中不敢凫渡者竟达上百人!”
意料之中事,僧格林沁停住脚步,沉吟道:“不敢凫渡者,撤其水勇口粮。其余兵勇,从今儿个开始昼夜操练,以抬枪、鸟枪为应习之技,再能放炮有准,另给工费银五钱;又能以鸟枪上头演习纯熟,交锋时可抵长矛者,加给工费银五钱;
如长矛腰刀各项杂技习演出众者,每技加给工费银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王就不信练不出支能战之兵。”
“王爷英明,卑职这就召集他们操练。”
见远处升起袅袅炊烟,想到待会儿就开饭,僧格林沁低声道:“还是等他们吃完中饭吧,先带本王瞧瞧从福建运来洋炮。”
洋人最后艘兵船走后,大沽口两岸就变成两个热火朝天大工地。
新任直隶提督史荣椿坐镇南岸,亲眼盯着两千兵勇和地方*员召集近三千民夫,按钦差大臣僧格林沁给图纸修筑炮台,督造拦江铁戗和木筏。
正准备差人下去瞧瞧刚顺流而下两条船上装是什材料,就发现十几骑顺着河岸疾驰而来。再看看马队所打旗号,他大吃惊,急忙整整官服,拿起腰刀,带着几个亲卫飞奔下去迎接。
“卑职史荣椿拜见王爷,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老弟无需多礼。”
富贵从福建送来大小十二尊洋炮,看着就比边上那六尊从京城送来铁炮强,连堆在角落里铁弹看着都要比京局铸造炮丸圆润。
见僧格林沁捧着炮丸舍不得放下,史荣椿想起件事,小心翼翼地说:“禀王爷,奉宸苑卿韩秀峰韩大人昨儿下午来过,也看过这些炮。”
“他来做什?”
“卑职也觉得奇怪,他说是奉旨来天津采办疏浚南苑河道海子所需材料。可这儿是大沽口,不是天津。送炮那个运官陪他道来,他瞧瞧炮,在附近转转,就带着几个随员乘船去北岸。”
僧格林沁不认为韩秀峰来此只是瞧瞧炮这简单,遥望着对岸轻描淡写地说:“老弟有所不知,这些炮是他差人筹办,他过
“炮就前头,王爷请。”
“火药、炮丸呢?”
“禀王爷,卑职担心火药受潮,昨儿下午就差人运到后路,并命专人妥善保管。炮丸跟炮在起,全堆在前头。”
“有没有放几炮瞧瞧?”
“火药炮丸金贵,卑职没敢放。”
僧格林沁没下马,而是举着马鞭指着正同民夫们道肩挑手扛兵勇们问:“史老弟,为何不召集部属赶紧操练?”
“禀王爷,炮台工程浩大,卑职担心来不及。”
“炮台修筑再结实也得有能战之兵去守,担心工期赶不上,大可移文地方道府多招募些民夫。”
“卑职遵命!”
僧格林沁脸色这才缓和些,翻身下马,边大步流星地往炮台旧址上走,边冷冷地问:“这些刚招募兵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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