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之前只晓得有他这
“湖南是什地方,钱宝青是赴长沙查办,还是派差役去长沙捕拿左宗棠?”王千里反问句,接着道:“且不说钱宝青没这个胆,就算有,他也杀不左宗棠。现如今不比以前,不是谁都可以亮出谕旨就能杀人。”
“那胡大人究竟是何用意?”
“这还不简单,”王千里坐下笑道:“皇上之所以密谕钱宝青查办,应该是不晓得左宗棠究竟是个什样人,不晓得左宗棠这几年为朝廷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因为湖南奏报都是骆秉章上,就算那些折奏全出自左宗棠之手,最终落也是骆秉章款,署也是骆秉章名。
要是官文和樊燮没闹这出,左宗棠依然在做那个‘帮办湖南巡抚’,胡林翼和曾国藩既不会也不好说什,毕竟对他们而言只要湖南政局安稳,能跟之前般给他们出人出粮就行。
结果官文和樊燮把事情闹成这样,他们于公于私都不能袖手旁观,干脆顺水推舟把事情挑明,借这个机会让皇上知道左宗棠是个经世济民大才,帮左宗棠扬扬名,甚至想借这个机会帮左宗棠谋个官。”
救人如救火,韩博带着胡林翼书信,同胡林翼家人起从英山大营(今湖北黄冈带)赶到京城只用十六天!
可火急火燎赶到京城,呈上书信,韩秀峰却点也不着急,甚至都没有去帮着向皇上求情意思。
韩博没办法,只能去湖北会馆,同胡林翼家人起等郭嵩焘、龙湛霖等在京湖南*员消息。
大过年,同乡找上门都不帮忙,甚至不留人家起吃个饭。
任钰儿觉得很奇怪,边往炉子里添木炭,边小心翼翼地问:“四哥,胡大人托您办事,您真不打算管?”
任钰儿反应过来,可想想又问道:“四哥,他们就不担心皇上真治左宗棠罪?毕竟骆秉章确对左宗棠言听计从,湖南这几年政令也确实大多出自左宗棠之手!”
“要是按例,不但左宗棠要掉脑袋,连骆秉章这个巡抚都做不成。可今时不同往日,天大地大也没剿匪平乱大。孰轻孰重,皇上心里跟明镜似,所以只能切从权。”韩秀峰放下茶杯,接着道:“何况左宗棠并非般师爷,更不是那些个弄权胥吏。”
“此话怎讲?”
“咸丰五年,御史宗稷辰就疏荐过左宗棠;咸丰六年,皇上因左宗棠接济曾国藩军饷有功,赏左宗棠五品顶带,以兵部郎中用,并赏戴花翎;前年,左宗棠又得骆秉章保举,赏加四品卿衔。换言之,他本就是朝廷命官,只不过因其是湖南人,按例不能在本省为官罢。”
“皇上不大清楚他事?”
正同王千里起算账,正为粮饷发愁韩秀峰,合上账册,抬头道:“这事没韩博说那急,也没韩博说那吓人。要是没猜错,胡林翼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四哥,您这话从何说起?”任钰儿不解地问。
“千里,你说说。”韩秀峰走到炉边,端起茶杯回头道。
王千里愣愣,不禁笑道:“皇上是曾密谕钱宝青查办左宗棠,也曾说过如有不法情事,可即行就地正法。可究竟有没有不法情事,并没有查清楚,左宗棠时半会间也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要是查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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