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也不是很想做这个布政使。”
“机会难得,你怎就这糊涂呢!”文祥急。
“博川兄,你觉得这是好机会?”韩秀峰笑看着他问。
“志行,知道这算不上个好差事,可除你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收拾江北残局!”文祥端起酒碗,接着道:“况且保举你为江宁布政使,奏请让你去两江帮办军务,皇上要是恩准话,定不会真让你做江宁布政使。毕竟名不正则言不顺,想让你统领江北官军,怎也得赏你个二品顶戴,加兵部侍郎衔,说不准皇上还会赐你钦差关防。”
“博川兄,晓得你良苦用心,可现在是真不能走,扬州也是真不能去。”
从勤政殿出来,韩秀峰并没急着回南苑,而是跟大头交代几句,便来到内务府大臣文丰去年帮着收拾小院。
几个内务府仆役见他终于来,忙不迭跑来拜年,忙着给他这个出手阔绰大人请安。韩秀峰早准备好赏钱,打赏完见他们又是忙着生火,又是忙着去打扫,干脆又掏出把散碎银子,让他们帮着去买两坛酒,顺便再买些下酒菜。
没想到他们平日里帮宫里采买,恨不得把银钱全贪,但帮上官跑腿儿买东西竟老实很,给那点散碎银子他们竟张罗大桌酒菜,甚至端来锅羊汤,帮着架在炉子上咕嘟咕嘟地炖,搞得满屋子全是羊膻味儿。
韩秀峰本就有些饿,正打算盛碗羊汤先垫垫肚子,外面传来脚步声,大头陪着刚下班军机大臣文祥到。
韩秀峰急忙招呼二人入座,大头虽做上御前侍卫但并没有得意忘形,哪里敢跟他们起坐下吃酒,可又馋慌不想走,经韩秀峰首肯咧着嘴盛大碗羊汤,夹大碗菜,提着坛酒,屁颠屁颠跑门房去吃。
“为何不能走?”
“钰儿虽早回京城,但她当年帮洋人办女塾所招那些女子还在上海,并且大多成洋商甚至美利坚等国领事馆下人。刘山阳前些天托票号寄来封书信,说那些女子帮着打探到个消息。”
“什消息?”文祥下意识问。
韩秀峰夹起片酱牛肉,低声道:“英吉利去年从大沽口败退之后,消息很快就传回其本土,他们颠倒黑白,绝口不谈何伯硬闯海口并向两岸炮台开炮事,而是诬蔑僧格林沁偷袭其使团。
其本土士绅百姓群情激奋,有份叫作《每日电讯报》报纸,甚至叫嚣要出兵中国,占领北京城,把皇上赶出皇宫,并永久占领广州。其内阁为此竟连会议八天,最终致主张对中国增兵,并以攻
生怕他把羊汤洒,文祥帮着撩棉絮做帘子,直到看着他跑进门房,才放下帘子回头笑问道:“志行,听说你这些天正忙着到处找银子,恨不得把块铜板掰成两半儿花,今儿个怎舍得请吃酒?”
“您可是军机大臣,这大过年,不得巴结巴结。”韩秀峰招呼他坐下,捧起刚开封坛子,边往他面前碗里倒酒,边又笑道:“何况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保举为江宁布政使,要是不摆酒致谢,那就真成不懂规矩。”
文祥顾不上开玩笑,急切地问:“皇上跟你说?”
“不然这冷天咋会来这儿。”
“皇上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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