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
……
目送走文祥,韩秀峰不但样没兴致再喝,并且放下酒碗像三魂六魄被抽走般瘫坐在椅子上发呆。
为官这多年,从未像现在这般绝望过。
明明晓得洋人接下来会去哪儿落脚,却只能眼睁睁由着他们步步紧逼,直至杀到京城。
月份才能抵大沽口,估摸着真要是开仗,这仗也最多打个把月。在此之前,就算天塌下来您也别再保举去哪儿做啥子官,切等过眼前这关再说,如何?”
“你这是怪自作主张?”
“想哪儿去,韩秀峰又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老兄提携,关照,感激还来不及呢。”
大军压境,文祥嘴上虽那说,其实心里很清楚真要是打起来,这仗有败无胜,哪有心思吃酒,呆坐好会儿才抬头道:“志行,僧格林沁去年是出大风头,可无论皇上还是郑亲王、怡亲王、恭亲王和彭中堂、肃顺等王公大臣,心里都明白僧格林沁能打赢那仗,能守住天津海口,你韩志行功不可没。要不你再去趟天津,去帮着筹画筹画该如何防堵。”
“博川兄,你晓得大头从未练过啥子武艺,却能个打五六个吗?”不等文祥开口,韩秀峰便接着道:“那是因为他五大三粗,有身蛮力。用跑江湖话说,这叫力降十会!而现在英法两国大军就好比大头,而咱们就像宫门口那些侍卫,没那个块头,没那身蛮力,刀枪棍棒耍再花俏也没用!”
偌大中国怎就落到如此田地?
那多能工巧匠咋就造不出洋人那些洋枪洋炮?
幅员如此辽阔怎就养不起四五十万兵,而英法那样弹丸小国为何就能养起?
诸如此类问题,个接着个涌现在脑海里,直至吉祥和冯小宝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问,晚上是去会馆下榻,还是回南苑,韩秀峰这才缓过神。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事儿你就别管,你还是想想嫂夫人和娃吧。”
“你……”
“就晓得忠言逆耳,不说,喝酒!”
“想喝你自个儿喝,是喝不下去,没别事先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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