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钰儿轻叹口气,无奈地解释道:“娘娘有所不知,咱们跟洋人这交道打不是天两天,也不是年两年,而是从道光二十年打到今天。朝廷当年为息事宁人,答应洋人些条件,跟洋人签些通商和约,结果洋人当真,非要朝廷兑现。”
“再后来呢?”
“再后来洋人次又次地呈递照会,叶名琛等几任五口通商大臣不但不当回事,甚至次又次地哄骗洋人,反正洋人不再相信他们,原本打算遣使驻京,觉得下面人要是再耍滑头,可就近向皇上提告。”
“洋人想来京城,还想驻京!”皇后大吃惊。
“所以说别条件好商量,唯独这件没得商量,洋人没上下尊卑,连见着自个儿国主都不跪拜,更不用说见皇上。
“禀娘娘,四哥知道些。”
“那你说说,怎会弄成这样,在天津那些人为何敢阳奉阴违?”
任钰儿被问没办法,只能苦着脸道:“娘娘,钰儿以为恒福大人这做也无可指责。”
“怎就无可指责?”
“据钰儿所知,皇上命恒福大人为钦差大臣,全权办理抚局,谕旨上写得明明白白,可相机行事,妥善办理。洋人都杀到天津城下。要是打话,这抚局怎办理,在洋人看来岂不是点诚意也没有。何况……何况……”
王公大臣想见皇上难,皇后和懿贵妃想见皇上样不容易。
尤其这两年,皇上有点空就听戏,或宠幸后来入宫那些常在甚至答应,极少翻她们牌子。但个母仪天下,个母凭子贵,可以说个女子梦寐以求东西已经全实现,二人倒也没什怨言,不过这样“平静”随着任钰儿到来被打破。
向不喜欢吵闹皇后,反常态地去陪皇上听戏,懿贵妃则带着小皇子去给皇上请安,甚至借口皇上气色不如之前,把皇上身边几个太监召来问话,经过三天旁敲侧击打探,竟打探到好几个坏消息。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留下规矩!
懿贵妃谁也不敢相信,让随任钰儿进宫伺候连儿在外头守着,关上门跟任钰儿说起外头事。
“何况什?”皇后急切地问。
“何况为防堵准备军械粮草尽失,天津军民又因海口炮台失陷士气不旺,就算想守十有八九也守不住!”
懿贵妃追问道:“那议和呢,咱多多少少吃点亏,洋人能否退兵?”
“钰儿以为有点难。”
“洋人闹这大动静,不就是图个通商,图点银子吗,怎就难?”
“外头怎会乱成这样,难不成谁都敢抗旨不尊?”
“娘娘,您是说……”
懿贵妃紧锁着眉头,不解地问:“虽没念过几本书,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道理还是懂,可恒福未得旨就出迎,把偌大天津城拱手相让给洋人,在哪里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分明是乞降!”
皇后也忧心忡忡地说:“听刘公公说皇上曾下谕命僧格林沁退守天津,还说天津乃通州门户,可他们这哪里是退守,分明是只退不守。”
“钰儿,你见过大世面,甚至持内务府令牌为朝廷办过差,你说说怎会弄成这样,难道他们真不怕掉脑袋!”见任钰儿欲言又止,懿贵妃又问道:“钰儿,你早上不是刚去见过你义兄吗,他晓不晓得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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