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走,打数十仗陨,葬身于荒沙中。
自那起,胡琴再无人能陪从长夜听到日明……”
二胡君双目失神,直到冷风将黄沙吹起,他眼神才凝实。
他身形晃晃,看到前方有缕灵气,他踉跄走上前将沙捡起。
胥朝起也走上来,他看到如黄沙般碎粒,嗓子如同被卡住般。他依旧跟着捡沙,这次他将神识聚于其上,发现这碎粒并不是沙子。
遇到粒,二胡君蹲下小心将沙捡起。
“这里是极西北之地,少有生灵。更多是漫天荒沙与数不尽长夜。
是在此地长大乐修,自小与二弦胡琴作伴。喜欢琴,喜欢奏出它时每道声音,每个曲调。
……后来他来,他带大军奉命镇守此地。
在沙中奏曲,他寻着曲来找。他初来寻时,不过二十来岁。
当碎粒被捡起时,它失色,说不注意,它仿佛不存在样。
二胡君将沙取走,微声道:“它会藏起来,变得和周围样。在荒沙中它就是粒沙,在农田里就是粒土,在河海里就是滴水……”
胥朝起意识到什:“人死不得复生,他死后归天地。你这是打算在天地里重它扒出,准备复原回来?”
二胡君点头,胥朝起内心复杂不知该说什,他抿抿唇,微道:“这当真能成?就不怕有人在你寻沙时将沙给碾灭,所寻之人彻底回不来?”
向来清冷二胡君笑,他抱着手中盒子,目光怔怔:“以前有人试过……后来世间就再无人敢。”
他说他没有读过书,但他喜欢听奏曲。无论奏出什他都能听出曲中意,有时他不回营,就陪在月下听天夜曲。
怅然时,他也能在曲中听出怅然。闻到阵花香,他说今日曲中也带着花香。
们在极西北地有说有笑,忘乎天地,常饮酒奏曲,酣畅淋漓到白日。
有时拉错个音节,他也下子听出来。
他说,即便不回去,以他凡人数十年,听奏辈子曲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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