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朝起瞳孔微缩,咬咬唇。
只见法器里面装着未曾舀过鱼肉粥,条清蒸小龙鱼,条红烧韧灵鱼……等五六种菜式。
鱼肉都是完整,还冒着热气,应该是不久前做,师兄为谁而做不言而喻。
他蹲下来,吃得双眼眯起。
小半个时辰后,寝殿再次窸窸窣窣,鞋子被脱
这是……又不让抱?
胥朝起缩在墙角里鼓成团,月光透过窗户照到他气鼓鼓面庞。
温朝夕无奈揉揉眉心。
夜深时。
寝殿发出窸窸窣窣声响,胥朝起随意穿上外袍悄悄下床,走出殿外。
他幽怨地瞪眼师兄。师兄想摸他脑袋,他头撇也不让摸。
只可惜大掌按上他微凸肚子,温朝夕浅笑道:“也没少吃呀。”
胥朝起:……
夜晚,胥朝起独自洗澡洗头。
他知道那老男人总喜欢把他当人偶娃娃,除给他换衣服外,还有个喜好就是给他洗漱。
胥朝起争着争着,脸越来越红,他知道自己理亏,声音也越来越小。
就在这时,他额头被指节敲敲,力道不重不轻。
胥朝起捂住额头,他又被罚。
威压散去,盘子上贡品也没动,甚至还每样又给他添些。
胥朝起唉声叹气。
天道不公!
胥朝起愤懑不已,话到嘴边又显得底气不足:“也是实话实说……他这几日日给换三次衣服,头发都换好几种梳法,都睡不好。”
天道平静地看着他。
所谓睡不好,就是某人平日能睡到午时(11点),这几日早起半个时辰。
若是遇到上朝日子,温朝夕也得早起小半个时辰伺候,费尽心思用小鱼干将对方哄起,再为对方洗漱穿衣。
国不可日无君,他不可日无鱼。
他动作灵敏,像极只偷腥猫潜入灶房。
灶房里有个法器,可以保存饭菜。
师兄上次做鱼还是今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鱼剩着。
法器是个半丈长莲花模样,他往里面施法,花瓣收缩,露出里面饭菜。
微黄烛光下,温朝夕坐在桌前写着公文,笔尖停又落,深邃眼眸里含着淡淡乏味。
他轻叹声,双唇紧抿。
烛光暗下,胥朝起爬上床,墨发微潮,被子上满是檀木香。
胥朝起体表有些冷,高大身影落下,炙热气息扑来。
温朝夕想将胥朝起抱在怀里,奈何对方扯着被子卷,溜到角落。
回去后师兄果然说到做到,桌上连点鱼腥味儿都没有。
只有凉拌素菜、青菜炒蘑菇、红烧牛肉、虾丸汤、糖醋里脊等十来道菜。
胥朝起脑袋耷拉,恹恹地趴在桌上有下没下喝着虾丸汤,这也是唯能沾点水味。
他摸摸兜里剩余小鱼干,可惜被他在路上吃完。
他食欲不振,只喝碗虾丸汤,吃份红烧牛肉、糖醋里脊就饱。
胥朝起被盯得面颊臊红,支支吾吾:“上朝时也端庄勤奋……”
天道依旧不语。
胥朝起:“好歹勤俭持家,每次吃饭,桌上鱼都吃光!”
他强词夺理番,说话声时而在空中响起,日光渐渐暗下来。
他不知道,若是三界内敢有人这般与天雷争辩,天上定会雷声嗡鸣,少则九道雷劫,多则九九八十道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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