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月和李家关系甚笃,唔声:“你倒是真真太贤惠,记得是有这事,但李渭不是不肯。”
“大爷确实不肯。”李娘子想明白,“怀上长留后,他就直睡在外间,爹去后,他又搬去东厢。这多年两人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姐弟。他还年轻,或早或晚,肯定是要再娶,前几年身上不痛快,只怕时撒手而去,内心早已盘算好,替他张罗个贤惠、知根知底放家里来,看着安心,纵然以后走,也不怕长留受后母欺负””你这也是可叫怎说你,你这病也是生长留埋下根,李渭定然是有愧于你,不肯再娶。”
李娘子声叹气:“那时找远房个妹子来家做客。没成想那个女孩儿看着老实,心里却十分活络,知道渭儿每日里在城外驯服追雷,竟然直囔着学骑马,追雷那时还是匹烈马,连渭儿都能撅下马去,哪里还能让她骑着玩耍。她味撒娇做痴,渭儿也不理她,瞥眼,面色难堪,拂袖而去。”
谈起旧事,李娘子也是哭笑不得,“后来又有些奇奇怪怪事情,他整日里也闹头疼,最后终于受不,才忍不住跟说句话'你万事放心,别胡思乱想伤自己身体。'”
陆明月笑道,“你说好听,还不解你,肚子心思,若李渭真娶进门来,晚上还指不定怎睡不着。罢,你操心这些有没,人各有命,你得替自己活。”
春天告知李娘子身世经历,李渭自然不信,他亦有自己考量。
时下民风开化,女子虽常出门游乐,也有经商掌家者,但更多者依赖父兄生活,名少女千里迢迢要从长安至北庭,只为寻名远亲,路五千里,路途凶险,人心叵测,是如何独自走过来。
他从来未详细问过她路经历,她说模糊,他也从不细探。
李渭做人很是中庸,即便很多事情他能揣摩出,但别人不说,他也装作不知。但他能看出蹊跷,能猜透她心事,甚至会不经意间替她在人前掩饰。
这才让李娘子动念头。
李娘子叹口气:“是家亏欠他,当初爹赶他去入行伍,辛苦好几年,后来军里将领提携他,他为家老小,从军里退回来去驼队。这些年全赖他人支撑家里,没有处他做不好。”
“你若是内疚,就快快把病养好,家三口过好日子。”陆明月笑道,“你呀,就是爱操心,难道不知道忧劳成疾这个道理。”
“知道你不爱听这些,可也不能跟别人说去。”李娘子无奈道,“大爷实在不肯听,也没法子,管不他,只得让他自己打算。现下颗心全拴在长留身上,也得为长留打算打算。”
又把昨日同李
次日陆明月来看李娘子,两个妇人相坐,彼此俱是郁郁寡欢。
陆明月瞧着李娘子大不对劲,问道:“昨日里在方家看你还是好好,今天怎精神儿有些不济。”
李娘子叹气,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见屋内无旁人,半响才道:“说来不怕你笑话,但凡心事都跟你说,这回也想找你讨个主意。”
陆明月笑问:“这可好奇,是什事儿让你这样忧心忡忡。”
李娘子皱皱眉:“前几年,寻思着替大爷再娶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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