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点点头。
“百两,只管带你上路,能不能顺利出关,那看你造化。”
她身上统统也只剩这多钱,当下深深吸口气,还未开口承应,店主人怕她嫌贵,忙道:“现在玉门关不比以前松泛,盘查严很,这营生可是冒着掉脑袋风险,百两,价钱再公道不过”
春天应,付定金,又付店主人掮。隔日店主人就带着春天出城门,中年汉子已在城外等着,车上下来个跟春天身形相差无几,婢女装扮少女,脱自己衣裳与春天换装。
中年汉子原来是关中个贩漆器小行商,人带着几匹骆驼,仆二婢往北庭去
回纥衣重色,喜用红绿,色泽艳丽,对襟窄袖,长裤高靴,便于骑马,胡姬帮着春天装扮成少年,对镜瞧,惨绿少年,英姿勃勃,胡姬笑道:“这样才好看,走在路上也方便些。白日沙碛炎热,带上风帽遮阳,夜里风大寒冷,裹上毡裘就好。”
春天连连道谢,购衣物暖裘等物。店外此时响起阵阵喧哗,原来是城门处打死两个平民百姓,有人说是潜逃犯人,也有人说是装扮成寻常百姓突厥人,时满城戒严,人人自危。
等到春天在邸店住第十日,店主人看她鞍马粮食俱备,却尚无丝动身打算,这日在马厩喂完草料,后院清净无人,店主人凑至她面前,笑问道:“小郎君是不是要从玉门出关?”
“是。”
“那要走路还是要过河?”
暂住,只是说:“等回来接他。”
他大概没有料到,他会去那久,久到能改变自己生际遇。
陆明月揽着两个孩子:“你放心,把长留视为己出,绝不会亏待他。”
长留仰着圆溜溜眼看他爹上马:“阿爹,早点回来。”
“好。”他拍拍自己儿子脑瓜,“等阿爹回来带你去书院拜师。”
她眼睛瞬时放亮,问道:“走路怎走?过河怎过?”
“嘿嘿,这个嘛”店主人放低声音,比划道,“走路自个行,过河当然是有人帮着搭桥”
春天然于心,慢声问:“店主人能帮过河?”
“不不不小是本分生意人,终日只知道看店迎客”他佯装站起来要走,春天从怀里掏出贯钱,塞入他手中:“请店主人指条明路。”
是日店里来个瘦小精悍,做商人打扮黄脸中年汉子,店主人指指坐在后院春天,那人点点头,又摇摇头要走,被店主人拉住,两人说回话,中年汉子走过来,操着口浓郁关中口音道:“要出关?”
赫连广站在门外,抡给他青皮包袱,李渭走过去,拍拍他肩,笑道:“家妇孺,俱交给你。”
“你放心。”赫连广眼下乌黑,腮边尤有道指甲戳过划痕,闷声闷气道,“屋子小祖宗,都好好伺候着。”
“不要把人欺负太厉害。”李渭爽朗大笑,“是你,总归会到你手里。”
成衣铺子里春天换好回纥男装出来,店里环佩叮当,露着雪白腰肢胡姬瞧着她咯咯笑,艳红指尖在她软绵绵胸脯上轻轻戳,条雪白宽巾子扑在她两靥生红脸上。“不束胸,照样看出是个女儿家。”
春天在李家养数月,只觉自己身量长些,被胡姬这戳也有些后知后觉,捂着自己胸口满面羞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