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叹道:“你个高昌王子,竟沦落到如此地步。”
郭潘闻得此言,万千情绪上涌,气血翻腾,半晌不语:“逃避兄长追杀,万般无奈,才出如此下策。”
“但你要投靠突厥王,反高昌,无异于杀鸡取卵,自寻死路,即便借突厥之势登上王位,也等于毁你父兄多年经营手段,你也只不过是个傀儡,高昌很快就会被灭。”
郭潘脸色有瞬间扭曲,很快恢复正色,冷淡道:“你如何笃定不行?就如父王般,就因为是歌姬之子,从未对有过任何中肯?”他不屑哼声,“偏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看。”
李渭见他模样,叹气:“你是高昌王子,不该死于这草民莽夫之手,只伤你,不取你性命,你走吧。”
间变脸色,满面寒意,糅身后仰,袖间寒光闪,柄飞刃擦过李渭身侧,咻然朝身后射去。
李渭收身,急急后退,个反鹞翻身,抽身挥刀,寒光乍闪,刀气如虹追着那枚飞刃,两下撞击,咯叮声,两下射入沙地。
面前沙土空荡,丛草瑟瑟,哪有少女身形。
李渭心知春天此刻定然还昏睡着,只是心内断然不敢冒险,心下松口气,回头见郭潘从地上跃起,抽鞭纵马而去。
他冷哼声,不慌不忙,眯起双眼,搭起弓箭,攮臂对准郭潘,拔弓射,利箭破入肩头,郭潘措手不及,吃痛跌下来马来。
他给郭潘指引方向:“只要你能走出这片沙碛。”
郭潘见李渭折回野马泉,步伐镇定,背影高大,头上轮银月高悬,拔下肩头箭羽,箭头只是红柳木削尖而成,知道李渭手下留情,扔下带血箭头,上马往前策去。
郭潘从马上跌下,正俯在地上挣扎,满面灰土,衣上染斑驳血迹,形容狼狈,他捂着伤处,盯着李渭徐徐上前,目光愤恨:“李渭,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逼杀至此。冷泉驿那些商人,都是被突厥人所杀,与何干,杀,不过是那几个高昌使节。这两日在野马泉,也没有对你们下手,否则你们行人,早已死过十回八回。”
李渭淡然道:“听闻高昌使节在冷泉驿火烧之前已死,尸首置于庭院,摆成山型,这是高昌殉葬仪式,你是高昌人?”
郭潘咬牙,片刻颓然道:“出自高昌王庭。”
李渭然:“据所知,高昌虽然亲近突厥,但为防长安忌惮,每位高昌王都会送数位王子入长安充当质子,这些年寄养在长安高昌王子陆续返回,只剩子,民间呼之太平奴,听说这位质子是高昌王和歌姬之子,身份低微,无足轻重,早已被高昌遗忘。如今高昌王有意亲近中原,是高昌王和长子合谋之意。太平奴在长安生活二十多年,心内对高昌多有怨怼————你此番勾结突厥杀高昌使节,是要回去反你父亲和兄长吧。”
郭潘桃花眼微眯,眼神却是冷锐无比:“你说不错,那年高昌被突厥胁迫围攻伊吾,长安愠怒,父王两方都要讨好,急匆匆将尚在襁褓送往长安,取名太平奴,有媚人之意,名叫曲歌,是高昌王第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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