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点点头:“行路梳洗不便,头发短些便于打理。”
真姬然眨眨眼,想起自己昔年跟随赵宁奔波经历,无不赞同:“跟着郎君们上路,确是辛苦些,他们潇洒惯,只爱骑马,风餐露宿,也不知备车,这样也好有个休憩蔽晒之所。”
这路哪里有能坐车安逸之地,春天无奈笑道:“骑马方便些。”
村中苦井水咸,般人饮则腹痛,李渭刚从远处山泉中帮真姬汲水回来,进门见,庭中余辉之下,真姬执梳,正缕缕替春天篦发。
两人正在说说笑笑,听见吱呀
真姬察言观色,将此话带过,只捡些日常之事和两人说道。
从玉门之后,春天路风餐露宿,难得饭菜精细,对案而食,加之真姬殷勤招待,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饭席撤后,李渭带马儿出门去吃草,真姬笑盈盈指引春天:“奴带女郎歇息。”
她把春天引入自己卧房,铺床抱枕,春天见房间浮动股馨香,处处洁净素雅,桌上还搁着柄罗扇,知道这是真姬卧房,连连摆手:“不能占姐姐卧房。”
“女郎毋须客气,这虽是屋子,但伺奉主人,多半时候睡在主人侧榻,这屋子几近空着。”她抱过春天褡裢,“女郎跟随郎君行路,路途奔波,定然辛苦,去烧水,伺奉女郎沐浴。”
春天拗不过真姬,见她果真提水进来,倒入方素屏后浴桶,殷勤要替自己更衣沐浴,颇有些不好意思,被真姬脱下外裳后啼笑皆非,捂着胸口道:“姐姐,自己来即可。”
,请两位勉强用些罢。”
“多谢。”李渭笑道,“劳烦真姬,竟然记得喜好。”
真姬微微笑:“奴记得以前郎君每次和主人吃酒,汤饼都要比旁物用多些。”
春天倒是愣,她从来都看不出李渭喜好,只觉他凡事都是无可无不可。
饭菜已具,真姬只在旁伺奉,不肯同桌,李渭和春天两人执意相邀,才抱个坐榻,在旁坐定。
真姬见她双颊微红,知她羞涩,将素屏掩住,笑道:“那奴守在外头,若女郎有事,唤奴声就好。”
春天点点头,见真姬跨步出去,将门带上,吁口气,将里外衣裳都褪尽,她胸口还缠着层厚厚白布,日夜不除,平素还不觉得难受,此时脱,少束缚,只觉胸臆舒畅,再浸入热水中,宛若重生之感。
路穿行沙碛荒野,幕天席地,她也未曾想到,她竟然就这样走过来。
等春天换衣出来,真姬眼前亮,见春天又换身骑马便装,衣色浅淡,却是掩不住清新动人:“女郎貌美,应穿襦裙。”
“这样骑马方便些。”她头发湿着,还未束起,真姬捧过布帛,替她擦拭长发,“女郎发只及肩,是刚铰过发?”
席间闲话,真姬知道两人从甘州城往伊吾去:“听主人前日说起,伊吾城近来守卫森严,前些日有两个守城兵卒偷偷离岗吃酒,被军里捉住杖杀,待晚间主人归来,郎君和主人谋划后再行吧。”
春天抬眼看眼李渭,李渭点点头:“等他回来。\"
真姬又问:“郎君家中切可好?奴往昔听闻李娘子直病中,不知近些年可好些?”
李渭苦笑:“她未熬过今春,二月廿五已病重辞世\"
真姬闻言惊:“郎君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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