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赵宁早已瞥见李渭身侧有人,是个眼神沉静窈窕少女,咦声,他挑眉,满脸笑谑问李渭:“这是谁家小娘子”
春天清清朗朗向赵宁躬身行个礼:“见过公子,姓春,单名个天字,赵公子直呼姓名春天即可。“
“这名字倒是有趣。”赵宁笑盈盈瞅着李渭,“是大哥”
李渭打断他绮思:“是位故人女儿,春天从长安来,因有些事要去趟伊吾,和她同行。”
赵宁复又挑挑眉,见李渭目光坦荡,耸耸肩膀,拉着李渭入座:“大哥还是老样子。”
壶茶喝毕,真姬看看滴漏:“主人快回来。”
不过半烛香功夫,门外有清朗男子:“真姬,真姬。”
真姬喜笑颜开去迎接:“正说着呢,这就到。”
门被只骨节分明手推开。桃花眼、风流靥、倜傥不羁年轻男子抱着兜鍪进来,挥手拍拍自己铁甲,抬眼寻真姬。
却冷不防见到庭中有熟客,赵宁眼中大放光彩,惊喜交加:\"大哥,怎是你!”
次日春天起稍晚。
昨晚对李渭说出那句话后,她心头舒坦很多,但随后躺在软和被褥里,却突觉得无可名状情绪充盈心田。
说到底,两人不过也是萍水相逢,彼此并不算解,更不应该牵扯太多不是?
真姬和李渭在窗下用早饭,见春天推门出来,真姬笑着起身迎她:“女郎昨夜睡得可好?”
春天眼下尤有淡淡青痕,微笑点头:“很好。”
他连声唤真姬备酒备宴,真姬早有准备,抱出坛子酒出来:“这是家里最后坛子酒,昨日李郎君说要留着和主人起
李渭微笑:\"去伊吾,特意来看看你。”
真姬踮脚给赵宁卸甲,他站着任真姬伺候,眉飞色舞伸过只手,用力捶擂着李渭肩膀:“去年大哥路过星星峡,咱们就匆匆说句话,还寻思什时候把这破差事丢开,回河西找你去,没想你就来。”
赵宁是山东豪族,家族中人才辈出,屡出显要,他却是眠花宿柳、走马观花浪荡子弟,父亲嫌他败坏家风,把他扔到这鸟不拉屎边塞来历练几年,妄想他洗心革面。他浪荡惯,在军中也是厮混,这几年从河西混到北庭,换好几个地方,却依旧不改性子,依旧花天酒地,走到哪儿都要带着美婢伺候。”没想这快又见面。\"李渭笑,“不劳你去动身,自己来,你这回可没理由再逃回河西。”
赵宁唉声,懒散倚支在真姬肩上松松肩膀:“大哥说笑,怎才能算逃呢,又不是逃兵。”
“你从边塞驻军换到烽戍,再这疲怠下去,让令尊知道,何时才能放你回去。””回不去就回不去,也不稀罕。“赵宁哼声,”这儿天高皇帝远,还巴不得在这呆辈子呢,落得个逍遥自在。“
“奴去添副碗筷。”
春天对着李渭躬身施礼,笑盈盈道早,在对面徐徐坐下:“早上隐约听见追雷声音,大爷起早又去跑马?”
“嗯。”李渭回,“吵着你?”
春天摇摇头。
三人用过早膳,真姬烧水沏茶,难得这样穷乡僻壤还有这样香茶,真姬笑:“主人只喝江南紫笋茶,这还是问路过伊吾道茶商们高价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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