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除身上衣裳,哪有其他可用干净布帛,就连身上这套衣裳,也是扯掉不少做其他用处。
春天起身,找个地方
李渭无奈看着她,两厢僵持,她也执拗,最后他叹口气,坐下,默默解开自己上衣。
他有遒健躯体,以及很多旧伤疤,大大小小,有久远暗淡,有伤疤明显,后背上狼爪纵横,左肩上血肉模糊,撕开大片血淋淋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只眼,她已经不忍看,眼泪噼啪落下来。
“哭什。”他柔声道,“怎办,近来常看见你落泪。”
她颤抖着双手抚摸他背脊,“伤这严重,怎才能快点好起来。”
李渭眨眨眼,她往后退步,手贴在他额头,仍是烫手,忧心忡忡:“你直在发烧说胡话,喊你好久。”
他只觉身背剧痛绵绵,连身体都僵硬,头颅昏沉,知道自己是伤后发起高热,提提力气,皱眉环顾四周,天空晴朗,日头高照,他们出群山,身处片空旷荒野。
春天扶他起来:“昨天你下马后就昏睡过去,身上又烧着,夜都未醒。”
她递给他水囊,他勉强喝几口水,闭目休息半刻,睁眼见她小心翼翼捧着鸟蛋和野果递到他面前,满怀期待盼着他吃点东西。
他略略吃几样,稍稍有力气,去摸包袱里药瓶,蹒跚着站起来,要走开去给自己换药。
却强装镇定。
“那你什时候回来呀?”她问他。”回来?回哪儿”他疑惑。
“当然是这儿呀。”她嘟起唇,跺跺脚,不满意他答复,眼里流光溢彩,“直这等你呢。”
转瞬那篱笆消失不见,少女却偎依进他怀中,搂着他腰,螓首在他怀中蹭蹭,娇滴滴道:“李渭,你别走。”
他被怀中少女拱心神凌乱,面上熏红烫,支支吾吾:“”
“熬过去就好。”他将药瓶递给她,“都撒在伤口上。”
她抹抹眼泪,将药瓶里药粉均匀扑在他后肩,察觉到他身体在细微颤抖,见李渭闭着双眼,脸色青白可怕。
再去看他后背,肌肤上都是凝固血壳,黑衣上看不出血色,却能看出块块洇干痕迹。
“没事。”李渭去拉衣裳,“都是皮外伤,还算好。”
春天挡住他手:“脏,都是血。”她抹抹眼泪,“不能拿这个包扎伤口。”
她跟着他:“李渭,可不可以来帮你。”
他摇摇头:“无事,自己可以。”
“让看看你伤口。”
他不肯:“于礼不合。”
“你直瞒着。”她上前抓住他手,目光坚定仰视着他,“你怕看见你伤,伤很重对不对?”
她踮起脚尖,双臂攀上他肩膀,仰头注视着他,柔声道:“你走怎办呀。”
他手臂不自觉搂住她细腰,宛如对热恋中情人,“很快就回来。”他抿抿唇,“回去跟老爹说声,再回来看你。”
“别走。”她目光突然沉寂,面容带着哀戚,“李渭。”
但他似乎有不得不走理由,望着她眼神,只觉心头剧痛,难以割舍,眨眨眼,少女哀戚面容突然近在咫尺,俯视着他。
春天终于吁口气,蹲在李渭身边,绽放出个笑容:“李渭,你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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