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和娘在这儿作伴吧。”薛夫人将春天引到主楼旁间小阁子,“这阁子清幽,推窗就是片竹林,做你卧房可好?”
春天点点头。
薛夫人传唤侍女捧来枕席被褥,亲自铺设屋中陈设,母女两人在屋中独坐,春天突然道:“阿娘,你这些年过也很辛苦吧?”
薛夫人摇摇头:“娘点不苦,妞妞才辛苦。”
\"走时候,是真没有考虑过娘亲处境\"春天盯着金猊上青烟,缓缓道,“
府中人都知春天其实是薛夫人亲女,只不过颜面上好看些,以往都称春天为薛家侄女儿,这次回来,靖王心里头有打算,为拢住薛夫人心,无论如何也要将春天留下来。
季氏不言不语,细细眉梢却耷拉下来,老王妃帕子揩着唇角,慢声道:“怎连只阿猫阿狗都要往府里招”
薛夫人晚些听到有人传此话,失神片刻,慢悠悠拔满头珠翠,换身素服,去老王妃那探看岁官。
春天回靖王府那日,薛夫人先领着她去给老王妃磕头,场面虽冷,好歹有靖王遮掩过去,春天见到奶娘抱着个小小孩童,瓷娃娃似,跟菩萨身边小仙童般,知道这是自己弟弟。
孩子略在春天面前晃眼。
天未大亮靖王赶去上朝,下朝后又去找趟太子殿下,交代公事。
太子杨征正在书房,见靖王来,瞧着神色颇有些意气风发意味,笑道:“事办妥?”
靖王笑吟吟问:“殿下说是公事还是私事?”
太子雍容闲雅落笔,利落挑眉,双目隽秀:“看来是办妥,不仅办妥,还办上佳。“”殿下甭打趣臣啦。”靖王笑,将手疏上呈,“臣大约摸摸河西各府底,税粮军马这些,多少都还缺着呢。”
“知道缺着,但缺多缺少孤心里也没个底。”太子翻开靖王手疏:“真要打起来,又是场苦熬啊。”
岁官身体软软,香香,乖巧趴在奶娘肩头,春天小心翼翼勾着他只细细小小手,轻轻晃晃,心头百感交集,他们两人身上流着半相同血呢。
靖王看见薛夫人凝视两个孩子眼神,温柔似水,波光粼粼,心内兀暖。
“这可真是看着倒像对亲姐弟\"王妃季氏抿口茶,笑盈盈飘来句话。
老王妃微乎其微皱皱眉,未搭话,也低头喝口茶。
春天以往也来过靖王府,所见地方不多,每次都是匆匆来去,低头跟着仆人领去见薛夫人,匆匆面又被领着出门去,此番再来,见自己母亲换个极偏僻干净院子。
两人说过席话,前后出书房,闲聊几句,已然是晌午时分,内官已在屋里摆膳,靖王说完话就要往外走,太子唤住他:“九叔这就走,膳也不用?”
靖王心思压根不在这上头,听罢顿住脚步,看看日头,有些讪讪,手互揣在袖里:“倒是把这事给忘,还以为时辰尚早。”
“九叔这是心里有惦记。”太子莞尔笑,挥挥手,“去吧去吧,下回再起说话。”
靖王见太子不强留,径直回府,靖王府里也摆着膳,季氏陪着老王妃用午膳,见靖王回来,欢喜吩咐下人添碗筷。
过两日薛夫人要将春天接回靖王府,靖王把此事略提提,饭桌上顷刻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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