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溟随他道去,不必忧心。”
话虽这般说,可上回去襄云时还教小贼摸贴身钱袋去,哪儿能不忧心?再者,阿溟哥哥如今看来就翻墙爬树功夫厉害些,也不知身手好不好。
若是遇到什恶人,他二人应付得来?或是半途驴子撒野将人甩到车下怎好?再或是画无意间弄得脏,岂不是白白去?
愈想愈愁,愁眉苦脸模样生把夏先生看得笑,蜷着指节轻敲下她脑门:“才多大岁数,便这般爱操闲心。”
夏意躲开,哼哼道:“爹爹不是总说是要及笄大姑娘吗?”
,忽地又传给他封信,便是那封要他管教管教景深书信。
在小院里同住这些日子,还跟景深月下谈过几回心夏先生深知景深是个吃软不吃硬——至少在他跟小意跟前乖巧得很,跟信中所说顽劣不似同人。
既硬不成,来软总行……夏先生心里拐着弯想这事儿,嘴边挑几句好听大道理和小姑娘讲。
夏意自不知这中曲折弯绕,听得连连点头,想到有人和她起背诗文也就不哪般无趣,还心情颇好地抱着扫帚将院子扫圈。
自那日摔伤手后,针线是再没碰过,今日既闲下来便坐去罗汉榻上,推半扇窗绣起简单戏服来。
操心操心又怎?
夏先生失笑声,如今倒是会顶嘴,只他还要奉行夫人遗喻说不得她,遂摇头端起饭碗不搭理她,由着小姑娘心思慢慢膨胀。
膨胀到回屋接着绣戏服时都出神,干脆趴在矮几上来回推着个青果子……
照理说来,在若榴这样小地方各家能打两三架床就不错,哪儿还会有人家有心思与钱财打多几榻来。
可夏先生因夫人缘故请人打好多器具在家里,夫人去后便盘些好去小姑娘屋里。若非夏意去过其他人家,只当所有人家里都有这些东西。
是日风从乾来,院里石榴树解葉子,随着桐叶慢悠悠奔走,刮出细细声响来。
有动静她便探出头,看是不是景深回来,只是过亭午也没等到人,晌午吃饭时也心不在焉。
夏意戳戳瓷碗儿里饭菜,瞧着脸忧思:“爹爹,你说景深怎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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