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虽不愿承认,却也不能否认这人画比自己要好。
夏意从过来便耷拉着眼皮颇为怨念地看着那掌柜,掌柜被盯久转去瞧她眼,问:“小姑娘怎凶巴巴?”
说着就从高台上伸出只手来。
景深长臂拦住他:“你做什?”
那人不睬景深,只对夏意道:“手伸出来。”
“上头那幅画,画蝴蝶唔——”她正点评得来劲,却教景深捂住嘴。
景深弓着腰,凑近她面前笑:“你安慰直说安慰画便是,哪儿需你信口胡诌说人家不好,你瞧瞧那个鲶鱼胡须人教你气成什样。”
夏意竭力忽视怦怦儿跳心,缩着脑袋看去二掌柜,果然脸色臭臭,转回头去景深已经站直来。
她缓和阵才说:“其实想说上头那幅蝴蝶画得可真像真,瞧着那片花就开心得很。”
景深闻言看去,果真是幅好画,近处蝶恋花,远处则是水色江天,峰峦若隐若现,若看仔细些还会见得汀渚溪桥上有个婀娜倩影……他不由得看入神,近处几只蝴蝶就跟会动似颤颤翅膀。
景深敛眉,挪步去西面儿墙上,从左看去右边,他画仍好端端儿挂在里头,夏意也眼认出景深画出来……
“等什时候,你这画卖将出去再收你别画,观文堂可不做亏本买卖。”清脆算盘声在观文堂内回旋,钻进景深耳朵里像有口洪钟在耳畔响。
夏意悄悄打量景深,这时他早没进来前锐气与笑脸,她环顾圈儿问那掌柜:“你作何把他画挂在这边儿?你挂去那边显眼地方去定卖去。”
“小姑娘,那边儿是上等画位置,可不是谁画都能往那儿挂,你阿兄画就该在这边儿。”
夏意还要辩驳时教景深拦下来,小声道:“晓得你想替说话,不过说也无济于事。”
夏意睁大眼,伸出只手去,而后手心哗啦啦掉把炒熟西瓜子,清亮眸子滴溜溜转两圈,问他:“你作何给这个?”
“求求你别瞪。”
夏意腆颜,红着耳朵垂下头去。
后来还是景深点点她脑袋,才挪动脚步出观文堂去,出去之前景深慷慨挥手将画留在掌
原是堂外吹进来股寒风吹动画纸,里头人拢衣裳时也进位客。
回过神来景深跑去问那掌柜:“那边墙上挂着画是谁人所画,还是只是幅周折转手来画。”
那掌柜结舌,撇着嘴角道:“你可真会问,问便是跟你样人。”
“此话何意?”
“这画儿也是收,每两月送上几幅过来,不过人家比你强,好歹卖得出去。”
他脸上愠怒随着耳根上红消散并散去,推着小姑娘在观文堂里绕起来。
“们还不走吗?”她气乎乎地问。
“总要看看他们画哪儿比好。”却非他自视甚高,他与景和皆随若极师父学近十年丹青,便是若极师父偶尔也要给几句赞誉话,虽不多却也是大赜第妙笔认可,决计不是拿来给人言语糟践。
夏意频频点头,随后指手画脚起来:“你瞧这幅,画树像成精样,歪来扭去才不好看,竟然还是中等画儿呢。”
“还有这幅,这个老头都被狗咬还笑,真是疯疯癫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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