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那癞头先生,这时听原本不疼牙都疼些,忙说去别话将这事翻篇,并且……瞧芝婆婆和景深吃光整碟杏子,其中多数又因芝婆婆牙不好全落进景深肚子里。
哼,欢喜都是别人,她什也没有。
这别扭直到吴阿婆门前也未消散,反而像添团更厚阴云落在她头上、心底盘旋起来,闷闷,只因阿梦坐在院前笑嘻嘻朝景深挥挥手。
景深见还冲她颔首。
她同阿梦认识这许多年都没受过她招呼,景深才来大半年她就和他
“从延祚先生住所出来后正遇上吴家大叔驾驴车路过,他见便说载程,不想走就欢喜应,上去驴车时见装好几筐金杏,过小桥下车时他家姑娘就给十来颗。”他本不好意思接,吴家大叔又笑哈哈劝几句,热情至极他便也伸手去。
往后回京,多给若榴乡亲们送些好东西才是,他抱着这心思路来芝婆婆院里,见小姑娘对着杏子嘴馋模样,心想这几颗杏子来得倒巧。
可夏意在听这话后就渐敛脸上笑和那几点馋意,小气吧啦地想:他前些日子还与她说他和阿梦不熟,结果今儿就收人家杏子,还笑得这般开心……
想着想着没来由委屈,于是等景深端着洗过杏子来阶前时她绷着脸说不要。
这便奇。
“此处用线要细,排针再虚上些……”
小院阶上,满头华发芝婆婆正眯着眼指着手上方帕与夏意品评好坏,而方帕上头绣着正是前些日子景深画酣睡中福宝。
芝婆婆说完将手帕翻转面,上头绣着乃是只老虎,轮廓与另面福宝致,也阖眼睡着,但比福宝憨傻睡相威武百倍,这老虎是芝婆婆替她画。
从元宵起她就想好要送景深张双面绣作生辰礼,绣什也是早就合计好,芝婆婆初听她要绣猫和虎——还是都睡着猫和虎时乐不可支,边笑边说人都以山水、亭台、花鸟作内容,从未见过绣懒猫和病虎。
她还偏要当头个绣懒猫和病虎,反正景深定会稀罕。
“怎又不要?方才还看你巴巴儿地吞口水。”
经他这说,面皮薄夏意有些羞恼,耳根子染上薄薄粉:“牙疼,吃不得。”
“怎会牙疼?可是近来甜糖水喝多缘故?”
听他关心,夏意句话也说不出,只心下暗恼自己几分,几时成小心眼小气鬼。
是时芝婆婆出言来:“眼见着就是小满,白头那癞头大夫理应来若榴,到时候你寻上他问问可有治牙疼药。”
至于为何定会稀罕……或许是因前些日子他还和小满兰花香囊吃味,也不知她是几时学坏,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模样就觉有趣,便装傻充愣好久,至今也没说给他。他不说又怨得谁?
她心安理得地想着时,柴扉教人用肩顶开来,而后就见蓝裳少年捧着抔东西大阔步朝两人来。
如今他已经不拿自己当外人,不仅是在夏家,在芝婆婆家也是这样,夏意见状忙从芝婆婆手上接过方帕,藏进怀里。
“你藏什?”景深走近问。
“谁藏东西?你手上——”夏意话没问完就看他手伸来眼底,捧九、十颗金杏,初夏杏子肥,单看眼就流哈喇子,喜滋滋问,“你从哪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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