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次见穿红裙这般可爱姑娘。”
原是夸她,她偏偏头,悠悠道:“那开始画罢?”
景深先点点头,点过才有些为难地挠挠头。
他昨日出主意是,她在石榴树荫底下给他画,自然不能是干站着,也不能像给宫人画肖像那样呆坐在椅上,寻思来便想到美人榻……
眼下问题便出在这美人榻上,恐怕整个若榴只能在小姑娘屋里找着,可他,可他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再进姑娘家闺房罢?
景深敲门时候她正在门后磨磨蹭蹭,听声僵僵,缩着脖子开门,只脑袋露出去,身子全藏在门后,两只手扒着门框。
屋外人发笑:“藏着作甚?”
夏意抿唇,短促叹声:“太红,怕你笑话。”
今儿她穿上那袭石榴红裙,红彤彤,美得不得,可要她出门去又挺难为情,她从未见过有人穿红成这样衣裙。
更何况,外头这人过年时还笑话过她那身枣红色小袄,今日这石榴红更明艳。
驴子悠悠扬蹄,呼哧声便拖着驴车往襄云去,阿宝同二人道别后就摸着脑袋候在临院外,等先生道去学堂。
先生素来不是拖沓人,今儿出门晚乃是教景深耽搁脚步。
昨日他打学堂回来后二人就笑嘻嘻与他说今日不去学堂话,问过才知这是要画画儿,说出是出,便是各长岁也改不小孩儿气性,长夏里也不怕热。
于是乎,今日早起来就受景深邀从书房里搬书桌出来,才搁好在梧桐树下,景深又拔腿去屋里取纸笔,尚有话说先生只有等着他。
景深抱着东西出来时,见先生还立在门边,问他:“先生有话说?”
好罢,除此外再无其余办法,要她人抬出来话定是不成。
“怎不进来?”夏意朝窗边走几步才发现景深没跟进来,又退回门边招
景深顿顿才明白过来意思,笑弯眉眼:“哪回是诚心笑话你?你出来,若笑是猪头。”
她咬着唇笑笑,将门大打开,整个红彤彤身影毕露在景深眼前,景深当真去他所说没笑她,反而看得细致。
夏意被他看得不自在,挠挠鼻尖,还是没忍住和景深显摆起来,提起腰际根纱带与他说:“原本穿上有些宽大,见箱底还有这根带子,猜是束腰就试着系上,奇是下就合身来。”
裁衣人不知她尺寸如何,这许是最好主意,添根纱带反倒又让裙裳精致不少,而且腰肢束她才知她腰有多细。
她又美滋滋地称赞好几句,总算夸完这石榴裙,看景深,他已经听笑来,她哑,忽觉自己太没见过世面些,微红着脸问:“你笑什?”
“嗯。将昨儿瓜隔在井底浸着,炎暍天当心中暍。”
“谨遵先生教诲。”景深嬉皮笑脸应他,边将东西放好,先生这才摆摆手出门,带着阿宝往学堂去。
听话景深就到厨屋里抱西瓜出来,前些时候就有外村人挑着瓜卖,听是白头户人家有块西瓜田,先生昨日回来时左右手各抱颗。
西瓜入桶,渐渐没入水面,沉去井底,景深做好这事又把夏意窗台上五色凤仙抱去石桌上,拍拍手才去叫还未醒夏意。
可夏意哪儿是没醒,分明与景深差不多时辰起,然后就缩在屋里打扮这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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