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问以北以南,他们该知道。”就是不知如今他们愿不愿景深见小丫头。
景深充着疑,回院
“那时骗你说是,还是你娘亲接过书卷同你讲后句,‘其未成熟乎,将以讲去其非而趋是耳’,事后她还嗔不会教导孩子……事实确也如此,自她去后便越发管教不来你,你桀骜不驯,亦固执己见——”
“您还知道……”景深嘀咕声,又听小几被拍响,闭上嘴。
睿王像是忘方才讲到哪儿,转说他话:“自你从若榴回来后,比少年时倒成熟许多,只当你懂事来,可偏偏遇事又空急躁。旁人都说脾气大,可好歹明白‘少安毋躁’之理,你呢?”
景深被他说得头昏脑胀,眼见着听不下去时睿王也就停下。
“罢,浑身脏兮兮,累眼,回你院去。”
***
景深再回京时就像是刚犁地从田里回来农人,睿王见他时既觉好气又觉好笑,椿娘和管家赶来堂屋后也是哭笑不得。
睿王撇开笑意,冷哼声坐至上座,手往几上狠狠拍,连茶盏都跳跳:“不是说再不要这世子位置、再不回京吗?”
身上全是尘土景深拧拧眉:“回京又非为当这苦命世子,是为找夏意才回。”
睿王气笑:“好,你不愿当这世子,那你可知见本王当行何礼?”
色,他作不好赋也能凑凑热闹……”
说到此处,奚明珠顿顿:“像景深世子,虽貌若潘安机敏过人,性子却桀骜不好读书,与如何也谈不到处,更何况,如今景深世子已有心仪之人呀。”
太后娘娘沉默良晌,似是想很多,然而到开口时只吐出句:“珠儿这是嫌小深不够聪颖?”
“太后娘娘哪里话,珠儿不敢。”
老人家叹息声,又将新落下来桂花拢至手上:“那你说说,小深他还会原谅这个皇奶奶?”
“是。”
被训番,他这副脑袋垂垂模样倒是像极景煦养大犬,睿王多看两眼又叫住他:“陛下说,母后如今已想明白,只差些时日就该松口,你知她好颜面,再忍上几日。”
景深先顿顿,是没想到事情已经解决好,然后又听忍上几日话,拧眉头答:“是。”
“你若是想找小夏意——”睿王才提半句,就见他儿子猛地抬起脑袋,眼睛都亮起来。
“父王知道她在何处?”
景深愣,尔后愤愤跪下。
又听睿王问:“本王问你,如今春秋几何?”
景深眼皮子抽抽,臭着脸回话:“虚度十七春秋。”
“错,余下三月教你吞不成?”
他定睛看着堂下人,又道:“既到成家立业之年,便该懂得成熟稳重,如此急躁退避反似懦夫行径。昔日你捧着韩昌黎文章问,为何道‘其已成熟乎,将以为友也’,问何谓成熟,难道不成熟就不能与爹爹做友人?
“您现在不松口,教他如何原谅?”
太后噎噎,嘴硬道:“终归是个太后,话已出口,即便是要与皇帝妥协,也得候上大半月才行。”
“……”奚明珠不禁心下叹惋,倒苦景深世子。
又听老人家问她:“珠儿不觉伤面子?”
“啊,颜面许都去太后娘娘面上……”她不觉得伤颜面,反倒是她老人家得为颜面煎熬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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