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想说些什,可明楚不给她推辞机会,直接使唤边上等着伺候婢女:“还不过去,四妹最是讲究,不净手如何看信?”
很快,帕子清水便都送到眼前。
明檀似乎别无他法,只好净手展信。
刚开始时,她神色如常。可不知看到什,她眼神顿,抿着唇,览信速度越来越快,面色也愈加苍白。
整封信看完,她还不死心般从头又看遍。只不过这遍过后,她整个人已是面无血色,摇摇欲坠。
桌上气氛正暗潮涌动。有人有说有笑,有人碗中米饭都已被戳得没热气。
恰在此时,未随侍明檀道来兰馨院素心禀门外仆妇,突然悄声进屋。
素心小步凑近明檀,又顶站在身后绿萼,边伺候用膳,边附在明檀耳边,低声说几句。
明楚直盯着明檀,这幕自然也没错过。
瞧见素心边耳语边在桌底给明檀递信,明檀还收得不动声色,她预感有事,忙扬声挑破:“四妹妹,有人给你送信?谁送啊,神神秘秘。”
他是个文采品趣都极为有限粗人,但这不妨碍他喜欢追文赏雅,若非如此,几房妾室中他也不会偏爱最有才情柳姨娘。
见如今这般大方雅致是他女儿,他心中更是油然升起种与有荣焉般欣慰之感。尝口鹿筋,他点头,连声称赞道:“嗯,软烂鲜美,味道不错!”
“爹爹喜欢就好。”明檀笑弯眼。
“怎会不喜,这道煨鹿筋,可是阿檀特意为侯爷做。”裴氏也给明亭远添块,“鹿筋极难软透,说是早先几日便要锤煮,用肉汤煨遍,还得用吊足日鸡汤再煨遍,用来煨煮肉汤与鸡汤做起来也十分讲究,为着这道菜,阿檀这几日可盯得仔细。”
明亭远极为给面地又吃裴氏夹这块,心里头大感熨帖:“阿檀打小就乖巧孝顺,当然,这些年也多亏夫人悉心教养。”
“怎?”明亭远皱眉。
明檀没应声,素帕掩着唇,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只瞬,她便眼眶发红,泪珠滚落。
瞧这阵势,众人都慌神,明亭远更是把夺过她手中信。
他目十行看完,虽然完全不知信上所查什落水之事,但他又不是个傻子,信
桌上几人都顺着话音望过去。
“没什,白家表姐送来。之前托表姐办件小事,想是已有结果,她便来信知会声。”明檀轻描淡写道。
明楚不依不饶:“既然用膳都要送来,想必白家表姐办事十分要紧。四妹妹不如看信再吃?若是她急等着回,也好差人去说声。”
明亭远觉得明楚这话说得颇有道理,他掌方军政大权,平日最忌延误军情。
见明檀为难,他还以为她是怕用膳读信失规矩,自以为是地解围道:“无妨,家人不讲究这些,你读便是,真有什要紧之事也能及时答复。”
说着,他给明檀和裴氏各夹个珍珠圆子:“别光顾着,这菜做得漂亮,你们也尝尝。”
“多谢爹爹。”
“多谢侯爷。”
明楚:“……”
鬼才相信这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小姐会亲自做什煨鹿筋!能和厨房交代句这菜是给她爹做就顶天,动动嘴皮子事儿愣是说成孝女下厨,裴氏这只不下蛋母鸡也真是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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