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开口,素心绿萼忙抢在她前头哐哐磕头异口同声道:“多谢王爷教诲,奴婢甘愿领罚。”
她俩不仅嘴上异口同声,心里还不约而同想着:拜托小姐,可快别说!
江绪这通不留情面问责,也让怔在旁兰妃回神。
其实有时候,不小心撞上尴尬场面人,会比制造尴尬人更无所适从。
她远远福礼,又轻咳声,忙道:“妾身是来送茶,茶已送到,殿中还有些事,妾身就不多叨扰王爷与王妃。”
然后被她夫君接住。
也就是说,继偷入军营相看被明楚揭穿,去别玉楼偷学避火图被抓包后,她又在夫君面前创造出糗第三座高峰,想来,也不可能再超越那种高峰。
因为这回道围观她出糗,还有她在心中直与之比较、算得上是半个情敌兰妃。
明檀僵硬地转头看眼兰妃,目光又移回江绪身上。她头皮发麻,表情凝固,也不知是哭是笑,心下只觉着,自个儿这回尴尬得差不多能用脚趾抠出座大显十三陵。
婢女告完罪后,都战战兢兢跪着,等候主子处罚,终于,江绪开口,打破院中沉寂:“护主不利,所有人杖责二十。”
由于事情发生不过瞬息,明檀甚至都没来得及想这飞摔是会半残还是会死,就重重扑入个清冷怀抱。
她眼前冒着白光,闪会儿金星,隐约间还见到夫君那张熟悉俊脸。
不远处,兰妃也是怔住。
她循着惊叫声赶至院外,正好撞见定北王妃从半空飞落,直直扑入定北王怀中,王妃双腿环在王爷腰间,整个儿团往里贴得紧紧实实,饶是王爷内力深厚,都被扑得往后退小半步。
院内寂静,知也不叫。有那瞬,画面似被凝固,连风都静止不动。
说完,她示意宫人上前送茶,自个儿又福礼,匆匆转身离开。
兰妃离开后,院中再次陷入沉寂。
明檀仍挂在江绪身上。她丢人丢到双目无神,四肢百骸与脑中思绪都无处安放。
江绪原本是面对面抱着她,忽然将她往上抛抛,将其扛在肩上,边往屋内走边冷淡吩
明檀闻言,时也顾不上尴尬,忙结巴着小声解释:“夫,夫君,与她们无关,她们也说荡高危险,是自己非要荡那高……”
越往后说,她声音越小,到最后,那声音都小得几乎听不见。
可江绪不为所动:“贴身心腹,自有分辩劝诫之责,劝不听,便该二劝。如若不然,有朝日为恶,她们也要为虎作伥?素心,绿萼,杖责三十。”
明檀:“……?”
怎还越打越多?不是,不就荡个秋千怎就能上升到为虎作伥?
最先回过神是众婢女,她们心脏似都跟着明檀道飞出去,这会儿落定,慌慌忙忙下跪磕头,认错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明檀被这道告罪声拉回神智,五感慢慢回笼,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同时,原本模糊视线也逐渐清晰,她眼前,与之对视,是双沉静而又熟悉星眸。
两人视线交接。
好半晌,她终于意识到方才都发生什——
她不小心从秋千上飞出去,以种直直往前扑、与仙女下凡毫无干系姿势,伴随着失控刺耳尖叫,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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