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岳丈大人写,写都是朝堂上与刘御史争论,他先前未请圣意便斩懒战将领是否应斥,洋洋洒洒百余字,只字未提某人。
余下几封他览阅,皆是关心他伤情,他看得极快,面上没什表情。
刚巧沈玉听闻他醒,与另位将军道前来看他。
江绪掀掀眼皮,见沈玉春风满面,冷不丁问声:“荣州拿下,你乐什乐。”
旁边将军揶揄道:“沈小将军刚刚才瞧南律寄来热乎信,可不乐着。”
江绪确是在遭遇伏击后昏迷几日,但也没到传信所说身负重伤那般严重,昏迷不醒,多半是因连日辛劳,精疲力竭,没有好生休息缘故。
只不过这往外传消息,总是说得越夸张越好,不然贼人又如何能放松警惕。
军医说要再休养几日,可行军之人,每停日,烧得都是军饷银粮与身家性命,又哪能容得好生休养。
江绪醒后,便听诸位将领汇报个时辰,底下人递上厚厚摞密信折子,他坐在油灯下头,让人将说正事呈上来。
待他封封看完回完,手下又提醒道:“王爷,这还有道陛下慰问折子,平国公府、昌国公府、靖安侯府,左相府都写信,还有易家。”
火燎,鲜血裹杂着未来得及清理尸体腐臭味道,熏染得整片天空都是蒙着层灰暗色。
西北起战源因北诃虎视阳西路,可如今主战双方已变成大显与羌虞。
北诃被大显打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哪还敢肖想阳西路,灰溜溜地往北回迁百里,连结盟羌虞也弃之不顾。
穷寇莫追,况且大显之意本也不在北诃,西北兵力又不足以分兵而战,是以江绪拿捏着羌虞与北诃结盟图取阳西路事做文章,向羌虞所占荣州进发,发起收复之战。
荣州若好收复,也不会成为大显失落十三州最后州。羌虞兵强马壮,又占尽地形优势,饶是江绪与诸员大将亲自领兵,也攻克得十分艰难,常是方进三寸,又被逼退两寸。
沈玉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轻咳两声,干巴巴关怀:“王爷您醒,可还好?”
江绪垂眸凝视着荣州地形图,声音凉飕飕:“本王很好,你少在本王跟前碍眼,本王会更好。”
“王府还是没有?”
“没有……”
江绪默默:“靖安侯府拿来。”
手下人忙呈上。
他展信扫读。
这样时日谁也不知还要持续多久,如今定北王殿下都受伤,有时连士兵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还会不会有与家人团聚日。
……
“王爷醒!王爷醒!”守在帅帐内士兵忽然跑向外头欣喜通传。
很快,军医并着心腹大将们都赶至帅帐。
诊完脉,军医长松口气:“王爷无大碍,再好好休养几日,便能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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