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郁暖放弃,甚至有些悲观想,说不准在闭眼睡觉,她又能回到家里。
夜里风更冷,她几乎团成球,抱着自己取暖,躲在分岔树下不敢探头,心情滞涩而紧张,却因着怀孕而睡得昏沉。
再次睁眼时,周身都有些细微颠簸,郁暖捂着头起身,却发觉自己正躺在有些硬平板上,她被换上件半旧淡粉色异族衣裳,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沙沙疼。
她伸手抚过脖颈,摸到上头微凸痕迹,仿佛已然痊愈多时,却还是很疼。
这是辆正缓慢驰行马车,她身边女人方才在打盹,此时也醒过来,对她叽里咕噜说些话,还伸出有些粗糙手指,摩挲两下她脖子上伤处。
她抱着肚子瑟瑟发抖,这里真有个孩子。
土拨鼠疯狂尖叫!
郁暖在寒风中受到惊吓,时间鼻子都红,眼泪在眼眶中涩涩打转。
她想找人,却不晓得该找什人,满脑子都是乱糟糟。
这个地方她不认识,更加不熟悉,靠着手动从头到尾抚摸,她也觉得连身体或许都不是她。
没有边界。
她记忆尚且停留在现代,她与个高中友人通宵逛街回家,脱脚上裸色红底鞋随手放置,便按着太阳穴昏昏沉沉上楼洗漱,接着倒头便睡下。睡前还瞪着眼睛在备忘录里标注,提醒自己明天要去专柜问自己柜姐拿包,那是她喜欢很久黑金配色,错过就没有。
然而觉醒来,她便来这个地方。
草原上夜晚,温差不小,她当时不知为何,只穿件单薄白衣,在火光下更看不清衣裳上头纹路,但并不是她衣服。从质地面料来看,更像是件……睡衣。
郁暖当时便有些茫然起来,这时阵寒风刮来,她抱着手臂不知所措,只觉得浑身又麻又冷,脑袋几乎不能转。
郁暖听不懂,也不能说话,便有些愣神。
那女人察觉到语言问题,绞尽脑汁开口,说几句断断续续中原话。
郁暖:“…………”
郁暖还是听不懂啊。
只听懂甚,公主,甚中原王……甚甚大油饼(
毕竟她没怀过孕,也没有留过这长头发,长到脚踝是怎回事,不剪头发吗?
她个人茫然站在晚风中跟只女鬼似,甚至在团混乱中,对人生产生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甚科幻产物,又开始觉得她不是她自己,那到底甚才是她自己?所以她是谁?发生什?
若不是环境太苍凉可怕,郁暖可以懵逼三天三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听不懂人话,然而现下——郁暖却没办法放任自己糟糕心情。
她已经感受到身体薄弱,只能在好不容易寻到棵树下,抱成团避风。
她能看见更远处星火,但她不晓得那是甚,走很久路,却不见更近,仍旧是那远。她就像是个望梅止渴旅人,最后或许不得不干渴而死,耗尽自己体力。
更可怕是,在黑暗中,她摸到自己肚子。
于是……整个大脑便愈发迟钝,心情甚至难以描述。
她什时候,肚子里揣上个孩子?
还是说,她没怀孕只是年纪轻轻啤酒肚?这尴尬吗?
然而,肚里孩子奋力蹬足,鲜明而柔软感觉,却让郁暖回归现实。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