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语白看向她叹气道:“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倒比通透。”
“奴婢自幼侍奉,只想着殿下开心就好。”兰月说道,“殿下如今在此处,比在京中开心多。”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心生胆怯之意。”齐语白交叠着手指,也不知在问谁,“若他真心生厌恶怎办?”
那后果他可能承受得住?
“殿下?”兰月担忧唤道。
“你对大王可有心?”齐语白看向她道。
兰月摇头道:“奴婢对大王无心,只是不想殿下为难,您……”
齐语白呼吸轻颤道:“兰月,对他有心。”
分明不过十几日,那些相处记忆都刻画在脑海中,他举动,颦笑,玩笑嬉闹,话语言谈皆入心。
“……若是真心喜欢,自不会在意。”兰月迟疑道。
“就是真心喜欢,被欺骗才会生气。”齐语白道,“你不明白。”
他知道沈醇想要他,却又真心爱护他,否则不会夜夜亲密,却夜夜忍耐。
“殿下若真有意隐瞒。”兰月忧心道,“不若就让奴婢替代吧,只要灭灯,大王应该察觉不出来。”
让其他女子替代与他合欢?
“嗯。”齐语白轻应声却未动身。
兰月弄干净帕子走过去,快到近前时却停下来,床边之人乌发散落,发髻早已散,虽是柳叶眉微弯有女子之象,如此乍看,第眼却像男子,只是眉目清冷,细看又是雌雄莫辨。
亵衣略松,其耳垂颈侧皆有几抹轻粉,绝非蚊虫叮咬,而是这大帐另外位主人所为。
“殿下,您……”兰月看着那些痕迹欲言又止。
齐语白观她神色,捂住颈侧侧眸道:“无事。”
不知不觉,他已喜欢他,还喜欢到想要独占地步。
尚朝教女子大度,男子却可妻妾成群,如今身处女子位置,才知哪有什大度,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甚感情,真喜欢他时,怎可能舍得分出去分毫。
“奴婢不觉,再也不敢提及此事。”兰月说道。
“你也是好心,起来吧。”齐语白说道,“你不必将此心放身上,也不必牺牲自己,日后会为你寻个两情相悦之人,与他长相厮守,不必与任何人争。”
“是,殿下。”兰月起身道,“您既有心,也说欺骗会让人生气,可继续隐瞒,大王不是会更生气?”
齐语白心脏骤缩,蓦然看向她:“荒谬!”
只要想到他与其他人待在处,都觉得心如刀绞,又怎可能将其他人送上他床?!
这是从未有过疾声厉色,兰月惊,跪地看着他道:“殿下,奴婢只是提议,您别生气。”
齐语白呼吸微促,难平心绪,只要稍许想到那样场景,都觉得心中酸涩难耐。
牵着他手去牵他人,他竟点儿也不能容许。
“殿下,大王发现您男子身份?”兰月忧心道。
亲密到如此地步,说不定已经发现。
“怎会。”齐语白沉声道。
“您现在有癸水阻拦,大王已是如此热切。”兰月说道,“还有三日,您到时候要告知?”
“若你夫君与你成婚后告知你是她是女子,你可还能与她做夫妻?”齐语白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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