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本以为是某位贵族看诊,没料到他出门就被送上马车,然后蒙着眼睛,不知道绕多久,晕乎乎落地后又走很远,才终于见到主人。看刚才阵仗,这绝不是普通富户,他垂下眼睛,不肯多看眼,盯着地砖问:“官人,请问您要看什病?”
陆珩已经将王言卿抱回床榻,他朝里间指指,说:“不是给,是给她诊脉。”
郎中壮着胆子朝里扫眼,只见屏风拉拢,床帐四合,连后方人影都看不清。郎中心知这多半是位女眷,他给陆珩拱手,就小碎步朝屏风后走去。
陆珩也跟去床前,他从床帐中将王言卿手拿出来,垫张丝帕,示意郎中诊脉。郎中上前时无意扫眼,只看到截纤细手垂在床沿,白皙细腻,宛如美玉。郎中不敢再看,耷拉着眼睛,隔着丝帕按住对方脉搏。
他诊脉时,那位看着就不好相与男子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郎中背后汗都要出来,他深吸口气,集中注意力听脉,渐渐也忽略陆珩存在。
二哥。
陆珩低头,就这个姿势定定看着王言卿。她皮肤又细又白,像瓷器样,这近都看不到瑕疵。她下唇有排牙印,有个地方咬破皮,正细细地渗血。
她唇色苍白,那滴血像雪地上红梅,充满诱惑力。陆珩看着那滴血,盯好会,慢慢直起身。
在睡梦中都喊着二哥,陆珩可不觉得她惦念那个人是自己。他站在榻边,不知道和谁说话,缓缓道:“你梦中都记着他,可惜,他却要另娶佳人。”
陆珩颇想转身就走,让她心心念念真二哥来管她,但看着她雪白脸色,虚弱气息,到底不忍心。可能是他以己度人吧,他还是觉得,正常身体周期不会痛成这样,万真中毒呢。
郎中擅长妇人和小儿病,城中无论贵贱,妇人生病总会来他这里抓药。郎中切会脉,脸色越来越沉重。他放下手,肃着脸问:“能否换另只手。”
陆珩沉沉看着他,没做声,坐到床沿边,捞起王言卿另只手,轻轻放到床帐外。郎中又按会,陆珩仔细盯着郎中表情,问:“她怎样?”
郎中收回手,拈拈胡须,脸凝重道:“夫人这病,看实在太迟。”
陆珩将王言卿两只手放回被子,合拢床帐,说:“郎中有什话,出来说吧。”
郎中跟着陆珩走到外间,任陆珩是什身份,在病患面前也要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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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郎中眼睛蒙着布,手臂被个人拉着,在寒风中左拐右拐。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觉得转好几个弯,都绕他头晕。在他彻底晕掉前,终于迈进道门槛,听到身边人说:“可以解开。”
郎中长松口气,赶紧解开布条。他眯眼等会,终于适应外面光线。
入眼是个屋子,周围摆设工整,却没什人气。次间榻上坐着个男子,身暗青色曳撒,脚上蹬着皁皮靴,双脚放在脚踏上,显得腿尤其修长。郎中只扫眼就赶紧低头,心知这就是今日请他过来主人。
他本是个普通郎中,今日突然来位做便衣打扮高大男子,说他家主子请他去看病。郎中行医这些年见许多人,眼就认出来这个男子有功夫在身,不是行伍中人也是看家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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