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韬听完同伴附耳传话,心想都督要求越来越离谱,要求他文雅说脏话,还要自然而然随性而至,不能被人看出刻意。郭韬觉得他再在都督身边跟几年,都能去戏班子唱戏。
他边腹诽,边走到刑架边,作势将刑具挂回去,随口骂句:“狗娘养小杂碎。”
王言卿在铁窗后,看到伍章脸上闪而过愤怒、不屑。王言卿确定,笃然道:“他在装,他听得懂汉话。”
王言卿故意让里面人表现出审讯受挫、只能结束刑讯态度,伍章看到审问结束,精神会放松,这时候听到句日常粗话,他微表情就会泄露他心绪。个语言不通人,能听懂脏话吗?
陆珩在暗室中轻笑声,温温柔柔送王言卿回去:“卿卿,接下来事就用不着你。你先回去等。”
不能见血?郭韬皱眉,看眼手中鞭子,只能去边换件创口小但内伤大刑具。他命人给伍章泼盆盐水,伍章身上伤口沾上盐水,硬生生被疼醒。
他睁开眼睛,面前人带着重影,火光幢幢,宛如鬼魅。
伍章很小就去海上漂,对大明没有任何归属感,他见惯朝廷水师在倭人围攻下四散逃窜丑态,只觉得官兵都是酒囊饭袋,不堪击,这样朝廷,凭什要求人效忠?直到今日遇到这群人,伍章重重脚踢到铁板,才发现朝廷中也不全是残废。
说来可笑,这些人下手极其阴损,但长得都很周正英气,是很正派长相。锦衣卫毕竟是天子仪仗队,除身家要清白,长相也是个隐形要求。
正道脸,恶魔心,莫过于这些人。
王言卿扫他们眼,没说话,裹紧衣服走。她走出酒窖后,客栈里热闹扑面而来,食客大声谈笑,歌姬抱着琵琶在台上助兴,副歌舞升平盛世景象。
和刚才阴冷血腥地牢仿佛两个世界。侍卫见王言卿停下,低声提醒道:“夫人,这边请。”
王言卿收敛起心绪,压紧帷帽,朝楼上走去。
审讯室里,陆珩指间转着柄尖薄小刀,不紧不慢在伍章面前踱步:“是大明人,却装作听不懂汉话。怎,这想当倭人吗?”
伍章也不知道怎会被这群人看出破绽,他倭语说得明明十分流利,连东瀛浪人都听不出来。他最开始还想说倭语伪装,但这些人像笃定般,毫不留情往他身上招呼。而这个男人出来
郭韬知道都督和夫人在看着,也不敢说太过分话,斯斯文文问:“说,你是何人,是谁告诉你们都督行踪?”
伍章虽然被兄长宠得无法无天,但脑子很灵光。他知道他要是,bao露自己是汉人,这群人肯定无所顾忌,不逼问出口供不罢休。如果他假装自己是倭人,就可以假借听不懂拒绝回答问题,既能保护大哥,又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伍章依然当听不懂郭韬话,胡乱说倭语。郭韬像拳头砸在棉花上,心里也觉得很无力。对方听不懂人话,就算他把十八般刑具都上遍,又有什用?
王言卿在铁窗后看着,忽然说:“对他说句粗话试试,日常点。”
陆珩沉默片刻,脑中飞快想合适粗话。在王言卿面前,肯定不能说太粗俗,但又要有效地刺激到对方。陆珩想想,叫人过来,低声交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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