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祖母接连就义,她岂能独活?朱毓秀不知道哪来力气,猛然挣脱黑衣人束缚,也冲向旁边
朱毓秀泪流满面,哭着跪倒在黑衣女子面前,呜咽道:“求你,别为难阿婆……”
“站起来。”蜷缩在湿木板上老太太突然狠厉出声,她身材瘦弱,倒在地上只剩小小团,但她声音中却充满和她体型不相称能量,声音嘶哑,字字像含着血在喊,“读书人跪天跪地跪苍生,从不跪叛徒。你爹死都不肯向这群人低头,你怎能丢他脸!”
朱毓秀眼中浸满泪,都呆住:“阿婆……”
朱祖母板着脸,依然是那个固执、不好相处老太太,她讲着口曲折吴语,骂道:“知道你们想拿要挟秀儿,不识字,不拖累儿孙道理总是知道。”
朱祖母说完,忽然猛地头撞向柱子。她动作太突然,站在旁边黑衣人都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匆忙上前,老太太已经软软栽到地上,额头上顶着个骇人血窟窿。
福气太盛,是会折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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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盆水浇到地板上,滴滴答答渗入木缝。朱毓秀被凉水激醒,虚弱地往旁边吐口水。
刚才女子已经有些气急败坏,她掐着朱毓秀脖子拽她起来,恶狠狠道:“说不说!”
朱毓秀回答是撇过脸,言不发。水滴从她发梢滑落,显得她苍白又狼狈,黑衣女子咬牙,用力将朱毓秀摔到船板上,阴森森道:“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把人带上来,给她点厉害瞧瞧。”
黑衣人蹲下身试试鼻息,缓慢地对黑衣女子摇头。黑衣女子气得狠,不死心地试探脉搏、心跳,然而朱祖母确实已经死。
朱毓秀瞪大眼睛,动不动注视着这幕。她忽然扬起脖子,像天鹅啼血,发出长长悲鸣。
“啊……”
祖母平时连走路都要人扶,这次却能头冲向柱子,可见她用多大力气,生怕自己撞不死。
吾死,自决之,不须人也。
朱毓秀原本打定主意,她只当自己是个死人,无论这些人问什她都不搭理。然而黑衣女子话中带着些幸灾乐祸恶意,朱毓秀生出种不好预感,紧绷道:“你们要做什?”
伴着朱毓秀话音,阵蹒跚拖拽声传来。朱毓秀瞪大眼睛,尖叫着扑上前:“你们住手!有什冲着来,放开阿婆!”
朱毓秀双臂被黑衣人抓住,她拼命挣扎,可是无法撼动分毫。朱祖母年老体衰,身体瘦只剩下皮包骨,轻轻松松就被人提起来。人高马大黑衣侍卫松手,朱祖母扑通声摔在木板上,往常总抿得严严实实头发此刻耷拉下来,老态骤显。
朱毓秀疯样尖叫,不断像前方冲去,却始终被控制在原地。黑衣女子见朱毓秀崩溃,终于露出满意笑,她拿起柄皮鞭,慢慢绕在掌心,说:“朱小姐不愧是朱大人独女,骨头真硬,上针都不肯说名单。不知道这位老夫人,是不是也像你们父女样,天生硬骨头呢?”
朱毓秀流着泪摇头,不断说不。黑衣女子已经将全部皮鞭都收在掌心,只要挥手就能抽人皮开肉绽。她阴冷道:“再给你最后次机会,那个名单上都有谁,长什模样,被收在哪里。你要是再不说,那就只能用鞭子招呼这位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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