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重要,还是保命重要?”洪晚情话说得急,扯起串急促咳嗽。她俯身,剧烈地咳嗽着,几乎要把心肺撕碎。丫鬟们看着心疼,她们跪在床边,
这种时候,有能耐替武定侯洗清罪名,唯有那位。
仆人说到这里就关门,剩下让洪晚情自己想。洪晚情魂不守舍走下台阶,忽然仰头栽倒。
丫鬟们连忙喊着“侯夫人”,手忙脚乱将她扶起来。
洪晚情得风寒,回去就发起高烧。她醒来时,看到丫鬟们围在她床边擦泪,个个都是末日临头样子。洪晚情嗓子干得发疼,嘶声问:“什时辰?”
“未时。”
们资敌叛国。
傅霆州是郭勋外甥女婿,又曾写折子支持马市,很快也被拉下水。
皇帝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大,马市出乱子,总要有个人负责。反正犯错人不会是皇帝,那就只能是郭勋。
皇帝需要个替罪羊平息事端,郭勋前段时间跳最高,自然而然成众矢之。皇帝装出生气模样将郭勋关押,命人严查郭勋通敌事,不允许任何人进狱探望。
和郭勋亲近人也接连获罪,傅霆州被解除兵权,罢免甘肃总兵职位,以通敌之罪下狱。永平侯、永平侯世子和武定侯过从甚密,有通敌之嫌,同样被带走调查。
洪晚情默默在心里算,陆珩公务极其繁忙,经常天黑才回家。这个时辰他应该还没下衙,她去陆府门口守着,还来得及等到陆珩!
洪晚情挣扎着坐起来,她看着丫鬟们哭丧脸就来气,呵斥道:“哭什,舅舅家是开国元勋,跟着洪武皇帝打过天下,洪府也是从开国传下来超品侯。夏文谨不过个发迹十来年文官,郭洪二家,哪是他能撼动?武定侯府和蒙古人打二百年,郭家有多少人死在西北,舅舅通敌做什?夏文谨个文官,不上战场,不事农桑,嘴皮子碰就想诬陷郭家百年清名。扶起来,要出去给舅舅鸣冤。”
“侯夫人……”丫鬟们慌忙扶住洪晚情,劝道,“夫人,您和舅老爷感情再好,现在也是傅家人。您得保重自己身体啊。”
“糊涂。”洪晚情骂道,“舅舅是所有人支柱,要是舅舅通敌罪名坐实,侯爷、永平侯府,所有人都得跟着死。罪臣家眷要发卖教坊,要是沦落到那种地方,连命都没,还保重什身体?都闪开。”
“可是,您还生着病……”
时武定侯系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洪晚情只觉得夕之间天塌,舅舅被人以通敌叛国罪名带走,夫婿被原地解除职务,而她父亲、兄长涉嫌通敌。她所有认识人要自顾不暇,要对她避之不及,以往巴结她人现在嘴脸大变。
洪晚情瞬间从侯府贵女打落尘埃,她不停出去奔走、求情,往常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但现在,她要等在别人家门口,在太阳底下站好几个时辰。
然而,哪怕她将自尊践踏到泥里,还是没有人愿意施以援手。最后,是个曾经交好夫人看不过去,悄悄派仆人提醒她,不是她们心狠,而是实在帮不。
现在谁替武定侯说话谁就是叛徒,她们都有夫有子,和洪晚情交情再好,也不能拉着大家子人送死,除非武定侯被证明没有通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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