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欣然看着手上剥半核桃,顿时就没胃口,悻悻地拍拍手上残渣:“这说倒还是成全他,他是不是该谢谢?”
原舟看她眼神如同看着个缺心眼,过会儿才斟酌地问:“听说夏世子三日后出发,你要去城外送行吗?”方才还略带不服气少女立即怂回去,目光游移:“咳……头疼得厉害,恐怕还要好好休养。”
夏修言走那天是春日里个露水未消清晨。
他站在城楼上望着列队等在城外兵马,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还在琬州时候,夏弘英每回去军营都会带上他。从琓州城墙上往外看,能看见万里平原,那时候父亲问他:“言儿以后想干什?”
秋欣然叫毕稼年那下砸得又连着在官舍闭门请休三天,好似那卦不是她算般。后来听原舟说她才知道,那天朝上番闹剧,不等退朝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现在满长安都已经听说她算卦象。
“你也别怪毕大人,”那天下午,她同原舟躲在院子里剥核桃,对方劝慰道,“毕大人是当年夏将军旧部,受过夏将军大恩。你这当着满朝文武面推夏世子去前线送命,不怪他跳起来打你。”
他说起这个秋欣然还觉得包着纱布额角隐隐作痛,小声道:“那也不兴动手啊……”
原舟看她眼:“他贯是个,bao脾气,上回因为军务和汪大人当朝抱在起打,那才是拉都拉不开,就那回叫圣上降职,好不容易又提拔上来。前些日子这出,估计又得回去。”
秋欣然叹口气:“最近都外头怎说?”
“想打仗。”他由男人牵着手站在城墙后,仰着头说,“把那些迖越人赶回去。”每当这时夏弘英就笑起来,他会弯腰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好叫他看得更远些,对他说:“你爹可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等他再大些时候,夏弘英就不这问。他开始显得忧虑又心事重重,父子二人骑着马从城外回来,夏弘英就会问他:“言儿日后想留在琓州还是回长安去?”那时正是黄昏,塞外落日半挂在空中,好像还能听见风掠过草尖声音。半大少年骑在马上从远处收回目光,想想说:“琓州。”
男人顿下,恍若不经意道:“你娘或许会希望你回长安去。”
少年踢下马肚子,丢下句:“你若知道娘想什就不会是今天这样。”说完留下个背影朝城门跑去。
再后来,他从琓州离开那天坐在马车上。随车小厮站得远远,看父子两个如对峙般在车里车外僵持许久。夏弘英最终败
原舟随口道:“说什都有。你卦名在外,还是有不少人相信你说就是天命。但朝中反对者为多,有人说你这是挟私报复,说圣上若当真听你话就是听信谗言,妄杀忠良。”
“谁这大胆子?”秋欣然目瞪口呆。
“就是毕大人。”
“……”
“不过夏世子昨日听说此事,主动入宫请缨,跪请出兵。圣上到底还是准,应当不日就会下旨命他领兵琓州。”原舟感慨道,“现在外头人人都在夸赞夏世子忠孝双全,夏家满门忠烈。看戏园子出个很快就要出个新本子,你就是那唱白脸媚上*臣,他就是英武不屈俊秀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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