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事逐照实回答番,想到王爷先前似乎留意皇商贺家三小姐事情,还特意着重说廉小姐与那贺小姐相谈甚欢。
没想到王爷脸色却越来越面无表情,最后他边敲打着桌面,边敲打着高管事:“自父王以来,你都是这王府管事,可知为何?”
高管事脸恭谨地等着王爷明示,淮阳王接着道:“这是因为与父王都看重你点,知道深浅轻重,主子吩咐事情,从不乱传。更是深知这王府当家做主者为谁,绝不会与趋炎附势小人为伍。”
高管事听这话头直冒后怕冷汗。他知道王爷这是在说老王爷那会,王府里许多人欺负着如今太妃和王爷事情。得亏那时候他得老父亲
说完,他径直起身撩起衣襟大步出门去。
莫如顾不得自己又被饼噎住嗓子,只路快跑追撵王爷而去。
徒留下捧着碗哑口无言眠棠,瞪着双茫然大眼转身望向旁李妈妈。
造孽啊!久在修罗火场历练李妈妈如今应变能力见长,只长叹口气,对柳眠棠道:“夫人,您方才喝汤声音……确是有些大……”
……
要不要跟贺家再好好修补下关系?”
“荒唐!廉小姐怎会这行事?该不会是那个贺三得癔病,满嘴痴心妄想吧?”崔九撂下筷子,语气不快道。
柳眠棠替夫君夹大片鹿肉,道:“得癔症?那倒不至于,看贺珍小姐正常着呢。倒是纳闷那些个大家小姐都是怎想?就算是要稳固自己正室位置,也未免太急切吧?”
崔行舟浓眉都要打结,他略想想,倒也明白表妹心思。定是他上次回去问贺珍事情,不知怎传到表妹耳朵里,她便误会他意思,眼巴巴地要替他纳妾……
柳眠棠犹自说道:“不过那位王爷倒也怪可怜,人都说他跟他那位表妹青梅竹马,还以为是何等两小无猜,情深意切呢。原来也不过是桩权衡婚事。”
再说淮阳王,也是受够被无知小妇当面斥骂腌臜气,只寒着脸,路骑马渡江赶回眞州王府。
此时并非月头,王爷却突然半夜赶回,府里干人等也是措手不及。丫鬟婆子鱼贯地在院子里进出,替王爷备水更衣,铺床熏香。
可是王爷却挥手叫干人等退去,独留下高管事。
高管事久在府里做事,看王爷今夜神色有些不对,时间也很忐忑,只侧手听着王爷慢条斯理地问话。
结果王爷问,却是府里些日常。譬如近日廉小姐可举行茶会,来者都有何人等等。
崔九拉着长音道:“你又不是王府中人,如何得知?”
柳眠棠边喝汤边道:“她都还没嫁人呢,便上赶子给夫君纳妾。这样行事,跟大官们底下阿谀奉承小吏有何区别,看不出真情,只觉得王爷每天这被人拍马屁,他屁股不疼吗?”
她话还没有说完,崔九咣当下,将手里碗砸个稀碎。
眠棠不觉愣愣,抬头看夫君铁青脸色,有些茫然。方才不过是夫妻间私下里闲聊而已,他怎突然动气?
崔行舟时气急,摔碎手里碗,脸色倒是还算如常,可是说话语气很冲道:“喝汤声音这大,看你也该跟李妈妈学学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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