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论狡辩,他又说不过淮阳王,时也急,江湖之气冒将上来,只瞪眼应声问:“那王爷意思,是要耗死家眠棠吗?”
崔行
这话说得,就不知道让人怎往下接。陆羡硬着头皮,也不接这话茬,接着道:“若是无事,小人这便告辞,带外甥女告退。”
崔行舟靠坐在椅子上,长指敲打着桌面道:“听闻陆家近段日子来媒婆不断,陆先生这般着急回去,可是要继续给眠棠相看?”
陆羡心里惊,奇怪淮阳王竟然知道陆家动向。他有点咬不准淮阳王意思,只低低道:“那倒不是,就是怕家里老人着急……”
崔行舟点点头:“那就好,别人不知,不过陆先生却是知情,眠棠跟不过是差拜天地夫妻。两年夫妻恩爱岂能让人说忘就忘?她安安稳稳地在陆家还好,可有人若是不声不响地将她嫁出去,叫本王颜面何存?”
陆羡是个不善言辞人,虽然觉得淮阳王话,透着股子荒谬,却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加上王爷言辞凿凿,竟然还透着几分有理。
陆羡心里急得能上房,可是这内里艰辛却无人倾述商量。当淮阳王人传唤他时,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此时再见淮阳王,已经不是上次家宴小酌派头。王爷安坐在堆满文书书桌后面,玉冠金带,浓眉敛目,低头批改文书,副废寝忘食光景。
陆羡进去先跪下向王爷请安,却半天不见淮阳王抬头,只能忐忑跪在那里。
直到好半天,淮阳王才抬起头,淡淡道:“陆先生怎还跪着?快快请起。”
陆羡知道,淮阳王这是在给他下马威。可他个升斗小民,在这样尊显王爷面前,算得什?只能赶紧谢恩,却不敢真起来。
可是……照着他话里意思,眠棠岂不是要辈子当老姑娘,不能嫁人吗?
于是他鼓足勇气道:“眠棠婚事,小也不能做主,全凭家里老人意思。王爷也说,眠棠跟您并非拜天地夫妻,说得难听些……就是……就是野合,到哪里都不作数。王爷当初不也放眠棠还家,以后嫁娶自由,两不相欠吗?”
崔行舟皱皱眉,冷声道:“你是眠棠长辈,怎可这般往自家姑娘身上泼脏水?更何况眠棠是最正经不过,若是知道你这说她,岂不是要伤心?再说你明知她跟过,却立意要将她嫁给别男人,按是什心?她以后丈夫若是知道这段,又该如何刁难她?”
陆羡当然知道眠棠现在难处,可是世上男人都死光,眠棠也不能嫁给淮阳王啊!
若是日后叫崔行舟知道眠棠以前干事情……陆羡光是想想,都满额头冒冷汗。
崔行舟挥挥手,叫莫如端把椅子过来让陆羡坐下。
陆羡这才起身,屁股担椅子边,堪堪坐下。
崔行舟很是平易近人地问问陆羡先前伤势将养得怎样,又问问陆府老人身体可否康健。
待得家常聊得几乎无话可说时,陆羡首先耐不住道:“小民外甥女不懂事,叨扰王爷甚久,今日小民寻思着便带她回去,免得耽搁王爷静休。”
崔行舟笑笑:“她心挂着本王腿伤,才来看,算不得叨扰。养她也非日两日,也不差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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