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棠寻角落站定,窥着牢房里人看会,然后吩咐身旁碧草几句话。碧草听,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便径直走过去冲着里面喊:“嗨,那位公子,你且走过来,有话与你说。”
那男子昨日进来大吵大闹顿后,便发觉衙役们对他愈发客气,于是他笃定衙役们知道他身份,有所忌惮,愈加有恃无恐。
今日瞧见个穿金戴银清秀小姑娘立在栅栏外,他倒是来精神,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碧草,色眯眯道:“你可是他们给找来粉头儿?儿子们倒是听话,昨晚吩咐,今儿便送来……还愣着干什,叫他们放你进来跟爷快活啊!”
碧草就算明知道这位有可能是县主亲哥哥,也忍耐不住,想
崔行舟正给她剥李子皮儿,听她叹得丧气,便抬头看她眼道:“怎?”
眠棠老实地说出心中想法:“总觉得这成婚,反而更累,倒不如先前那般姘着,谁也不碍着谁……”
崔行舟最不爱听这小娘皮说这等子怪话,不由得狠狠瞪她眼:“怎个不碍着谁?难不成姘得厌烦,再自由地换个不成?”
眠棠懒得跟他解释,不过真很敬佩着他当初乔扮在北街时,能忍住不说走嘴。
这怀揣着秘密与人相待,就跟宿夜里吃多,不消化地坠在胃袋里,时不时提醒着你不能自在快活。
崔芙没好气地白弟弟眼,却不能不给王府顶门户个面子,总算是不挑剔这个新入门弟妹。
敬奉过茶水后,眠棠便跟着崔行舟回转,想要换身衣服偷偷去兆县看看那人是不是哥哥柳展鹏。
崔行舟怎能放心她个人去那等子腌H地方,表示要同前往。
不过眠棠却表示若是王爷同去,动静难免会闹得太大,万走漏风声就不好。
崔行舟听她婉拒,倒是想到万眠棠想要与她兄长说些私下里家话,可能是不愿意他在旁边听。
眠棠总算是也体会到崔行舟当初进退两难,患得患失。会去兆县时,但愿刺青兄弟们莫要辜负她亲笔刺下四个大字,且得给她兜住!
等到兆县衙署监狱旁,李妈妈小儿子早就安排妥当,亲自在衙门口候着。
眠棠穿好带兜帽大氅,遮得严严实实跟着领路狱卒入监狱。
说实在,县太爷当真是特别照顾这位疑似王妃兄长,特意为他开辟单间,睡也是铺着软垫子木床,桌子上还摆着吃剩下烧鸡和小菜,空气里也弥漫着久久未曾散去酒味。
可是那人却依旧躺在木板床上骂骂咧咧:“妹妹乃是眞州淮阳王王妃,你们这些个狗屁小吏跟蝼蚁般,待寻到妹妹,便将你们这些狗仗人势东西千刀万剐!”
于是他想想又说:“是定要去,已经安排妥当,不会有人发现,你可以跟你兄长单独见面,在外面等着就是。”
眠棠抿抿嘴,终于默默点点头。
其实她担心是那忠义兄弟,毕竟他们此时也在那县衙里,若是跟淮阳王相遇,被他看出破绽便要多费唇舌。
不过王爷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若再味阻拦难免让人生疑,只能先应下,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只不过等他们上马车之后,眠棠便有些发蔫,悠悠吐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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