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又好气又好笑地朝前面抬抬下巴:“现学。”
慕声扭过头去,果见到不远处树木掩映墙壁上,不知被哪个张扬恣肆文士,以苍劲笔触题首诗。
“……”
凌妙妙低笑声,被慕声记眼刀吓得缩在柳拂衣身后,探出个脑袋,见慕声张青春鲜活脸上满是阴沉,心里忍不住偷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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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头去寻觅着,瞥见远山脚下柳拂衣伫立身影,面色稍霁,扶着端阳手,压低声音:“母妃已经找到解决办法。多半是从前咱们心不诚,才让神明怪罪下来……这回母妃捐三百斤香油钱,亲自磕头赔罪,你肯定不会再做噩梦。”
端阳满脸不赞同,想争辩什,最后还是颓然放弃。
她顺着母亲若有若无视线看去,碧蓝天空之下远山叠翠,那里似乎立着个年轻男人身影,他脊背挺拔,衣袖和披散黑发随风摇摆,那身影宛如谪仙。
她还想要好奇地看两眼,转眼已经走到正殿门口,被赵太妃拉着进去,股浓郁檀香扑面而来,门在她身后缓缓掩上。赵太妃微微侧过脸,半张脸落在阴影中:“都在门口等着。”
宫婢们恭敬地垂袖,分两列守在门前。
大启灵塔,广置天宫。
兴善寺片殿宇连绵,画拱承云,丹栌捧日,白玉栏杆重叠而上,碧瓦飞甍在参天古树掩映下连绵片。
赵太妃马车停在寺前,两个浅红襦裙宫婢扶她下车。
太妃年已四十,但保养得相当精致。瓜子脸上缀着妩媚双眼,仅眼角有些皱纹,薄唇若有若无地勾起,年轻时候定是位妙人。
这位先帝曾经宠妃身绛紫,辅以鲜亮秋叶黄纹饰,贵气里刻意带丝年轻色彩。她削减贵重头饰,头上只别支素钗,临下马车,似乎想起什,将手上镂金护甲也捋下来,顺手交给宫婢。
“瑶儿,你可有感知到妖气?”柳拂衣把玩着那小巧玲珑
烈日已经西斜,偶有阵风吹来,寺中遮天蔽日松柏轻轻抖动,发出波涛般响声。巍峨殿宇在片柔软中岿然不动。
树下细碎光影洒落在柳拂衣脸上,他用好听声音低声吟诵:“青青伊涧松,移植在莲宫。”
慕瑶声音如玉石撞击,清冽动听:“……藓色前朝雨,秋声半夜风。”
他闻声回过头来,冲她微微笑。
“阿姐什时候学这首诗,怎不知道?”慕声微眯眼睛,习惯性地打破这种和谐温馨画面。
后面紧跟着又来辆马车,宫女佩云先跳下车来,伸手去扶车里端阳帝姬。
李淞敏生得很像赵太妃,双眼睛大而水灵,但身为公主之尊,无需讨好他人,她比母亲要更自信,神态里总是带着股漫不经心骄横。
赵太妃远远等着女儿过来,见她彩衣华裙,不紧不慢模样,眉头蹙起来:“佩云,怎给帝姬选衣裳?”
佩云吓跳,回头去睨端阳神色,帝姬撒着娇挽住赵太妃手臂,“母妃,是选裙子,今日天气好,适合出来踏青。”
“淞敏,都说多少次,佛祖面前,你姿态要放低些。”她顿顿,见到端阳精神不济慵懒模样,摸摸她眼皮,心疼道,“又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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