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显文煞有其事地附和道:“是啊,怎想不开啊。”
张队叹息着补充:
郑显文扔苹果核,习惯性从茶几上摸出烟盒,两指夹着,准备抽出。还没点着,张队说句,“少抽点烟吧。你在自己家客厅里抽烟啊?”
郑显文瞥他眼,乖巧将烟盒放到桌角,说:“习惯嘛,警官不喜欢就不抽。”
他在衣服口袋里摸摸,翻出半盒红壳子中华烟,递过去道:“您可以抽,这是好烟。”
张队说:“不用。”
郑显文利索地抽出支,用他惯常涎皮赖脸表情,殷勤道:“给您点着?”
张队停下脚步,回身看他:“你知道他死吗?”
郑显文说:“是吗?好像有看到新闻。”
他装傻似笑笑,副混不吝欠揍表情:“警官,你说,南区最近怎老死人啊?是不是这里风水不好?还是流年不利?”
如果黄哥在这里,少不得要跟他争论两句,毕竟他持完全相反观点。
张队不置可否,指着木架上那些摆设,夸奖说:“很漂亮。”
张队在门口敲敲,两分钟后,郑显文才顶着头乱发,嘴里嘟嘟囔囔地出来开门。
“谁啊?”
郑显文眯着只眼睛,光脚站在门口,看见张队跟他搭档拿出证件,生硬扯出个笑容,说:“没什事儿吧?最近很安分啊?”
张队随口说道:“社区送温暖,过来慰问下。”
郑显文笑出来:“天气这热还送温暖啊?”
张队定定注视着他,没有说话。郑显文这才将东西收回去,往桌上扔,滑到先前那盒烟附近。
郑显文说:“警官,您找来到底是有什事?”
张队问:“江平心你认识吧?”
郑显文苦思冥想会儿,摇头说:“好像认识,不大记得。”
“她今年高三,本来成绩不错。可惜。”张队唏嘘道,“做伪证啊,想不开。这可是刑事责任。不知道她今年会走上考场还是走近看守所。”
上面放着都是些手工艺品,譬如针织玩偶、刺绣锦囊、定制相框。五花八门,不过都不像是郑显文会收藏东西。
“有眼光啊!这些是妈做,主要是为挣钱。她什都干过。”郑显文说,“最漂亮已经卖,剩下是客人不喜欢。”
屋内寂静透着股阴凉,许是空调温度打得太低,冷得人瑟瑟发抖。
郑显文觉得这两个警察行为古怪,不在后面干站着招待他们,独自走到沙发边上,屁股坐下,任由他们在屋内乱转。
张队却跟着他走过来,靠在沙发扶手上。
张队上前步,用手虚撑在门板上:“能进去吗?”
郑显文瞄眼两人身上设备,像是还没清醒,迟钝地反应两秒,才让开位置,请他们进来。
房子只有室厅,不大。张队进门后首先看见是个靠墙置物架。
他不急着询问,走到柜子前,饶有兴趣地观看上面摆设,沿着墙面缓步行走,许久后漫不经心地问:“韩松山你认识吗?”
“认识啊。见过。当年坐牢他有半功劳。”郑显文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从桌上捞过个苹果,也不洗,在衣服上擦擦直接咬口,“他能骗到也不容易。当时真是倒大霉。竟然会阴沟里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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