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虔没料到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日说过话,放下酒碗,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昙摩罗伽望着他,眸中倒映出摇曳烛光,眉聚山川,目若流星:“彼时,情境
李仲虔嘴角勾起,凤眸微眯,打量他几眼,摆摆手:“那请坐吧。”
昙摩罗伽坐到他对面,整衣危坐,派肃然。
李仲虔给自己倒碗酒,“找什事?”
昙摩罗伽道:“卫国公曾问过几个问题,当时不能回答。”
李仲虔喝口酒,回想下,“喔?问过你什?”
缘觉笑着答:“因为这些都是公主喜欢,公主喜欢什,们王都记得。”
李仲虔怔怔地出会儿神。
毡帘晃动,亲兵禀报:“阿郎,王来。”
李仲虔回过神,淡淡地道:“请他进来。”
毡帘掀开,昙摩罗伽在近卫簇拥中踏入帐中,身上穿件金银线绣赤色翻领及膝窄袖锦边短袍,腰束革带,革带上嵌满各色宝石,挂有匕首,短刀,长剑,脚上踏长靴,衣裳领边、前襟、袖口都镶绣有富丽鲜明兽纹,光彩夺目。
李仲虔下午和瑶英见面,商量几句撤兵事,傍晚时和部下议事,吃些馕饼,刚刚睡下,亲兵禀报说昙摩罗伽命人送不少东西过来。
他披衣起身。
缘觉满脸带笑,领着侍从入帐,不会儿营帐地下就摆满大大小小箱笼、宝匣,烛光摇曳,室宝气浮动,晃得人眼花缭乱。
李仲虔似笑非笑。
早就听说过王庭富庶,果然如此,海都阿陵许诺纵容士兵抢掠王庭,才能说动那些部落酋长随他发兵攻打圣城。
“卫国公问,是否对公主动男女之念。”
“是否打算直瞒下去,只和她暗中幽会。”
“假若为她还俗,日后会不会追悔莫及。”
“娶她,能不能让她远离是非,安稳喜乐。”
昙摩罗伽句句地道。
帐中众人朝他躬身行礼。
李仲虔头次看昙摩罗伽穿王庭君主骑射服,不禁盯着他多看几眼。
昙摩罗伽气度从容,穿身华丽锦衣,依旧清冷出尘,高贵雍容,不带丝烟火气,让人望尘莫及,只是多几分健朗英武。
李仲虔不动声色,走到长案前,大马金刀地坐下,只长腿曲起:“王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昙摩罗伽眼神示意其他人都退出去,道:“今夜来拜访卫国公,不是以王庭君主身份,只是昙摩罗伽。”
今天李仲虔没闲着,巴米尔和几个近卫军将领陪着他在圣城转大圈。百姓在*员带领下热火朝天地清理废墟,虽然满目疮痍,但是经过场大动乱,兴风作浪世家贵族大半死在战火之中,活下来生怕被牵连,个比个更谨小慎微,切欣欣向荣,生机勃勃,各部酋长真心敬畏昙摩罗伽,王权得以巩固,上下齐心,相信不久就能重新建立起座繁华都城。
昙摩罗伽倒是用心良苦,白天还俗,让他看到王庭以后不会再轻易发生动荡,夜里派人抬来这箱箱价值连城宝物。
李仲虔面无表情,漫不经心地瞥眼满地宝匣,目光转过只打开黑匣时,忽然凝定不动,少顷,凤眸里隐隐掠过道异色,震惊,诧异,怅惘,不敢相信。
“为什送这些东西?”
他沉默很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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