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虔深深地看昙摩罗伽眼,“明月奴不喜欢束缚,从前她在府中,从来不拘束她,她喜欢出门就出门。长史劝,说女子应当言行得体,明月奴天姿国色,更应该谨言慎行,太纵着她。她引得那些少年郎争风吃醋,会被人笑话。”
昙摩罗伽抬眸,字字道:“公主天性烂漫,冰雪无邪,言行没有任何不得体之处。”
这句话在李仲虔听来,无比顺耳。
他可不希望瑶英嫁个迂腐古板和尚。
李仲虔想起另个难题:“你是王庭君主,她是西军首领,她不可能直待在王庭。”
大战结束,他就肃清朝堂,解决王庭忧患,然后来找自己求亲,快刀斩乱麻,坚决果断,可见他决心和诚意。
李仲虔想起骗瑶英离开王庭那段日子。
她眼睛受伤也天天给昙摩罗伽写信,他好几次听见她让侍女代写,几封信都是她吃什,到哪里,嘱咐昙摩罗伽好好吃药。
瑶英喜欢这个和尚。
李仲虔抬起下巴:“王庭和中原万里遥隔,礼仪风俗不同。”
不同,不敢强留公主。然而公主对片赤诚,危难之时,她不顾安危,陪共度患难,自知无法放手,此时,可以重新回答卫国公问题,对公主有男女之念,不是时情动,希望公主能够直陪伴在身边,想和她朝夕相对,相守生。日不见公主,心神不宁。”
他停顿片刻,眸光坚定,“想求娶公主,做她丈夫。”
嗓音清泠,字字铿锵。
李仲虔瞪大眼睛。
昙摩罗伽面色如常,接着道:“公主乃西军首领,两国联姻,不该如此草率,明日王庭会正式遣使向魏朝提出请婚,诏书已经拟定好。卫国公是公主长兄,长兄如父,公主敬爱卫国公,此来,想先征得卫国公许可,望卫国公成全。”
昙摩罗伽颔首,说:“会处理好王庭事务,让她无需为王庭烦忧,她仍然是西军首领。”
李仲虔摸摸下巴,“假如有天,明月奴变心,喜欢上其他人,想回中原呢?你会怎做,放她回中原,还是杀那个男人,强迫她留
昙摩罗伽道:“自幼熟读汉文典籍,熟知中原礼仪风俗,不会强迫公主改变她喜好和生活习惯。”
“假如她思念家乡,想要回中原看看呢?”
昙摩罗伽眉间微动,道:“会派亲兵跟随保护公主。”
李仲虔轻哼声:“听说王庭以前君主三妻四妾,家明月奴受不这个委屈。”
昙摩罗伽道:“虽然还俗,以后还是会清修,倾慕公主,只求公主人相伴。”
“若能和公主结为夫妻,必敬她,爱她,让她平安喜乐,远离是非。”
帐中安静下来,片沉寂,帐外偶尔传来阵沙沙马蹄声。
李仲虔沉默不语。
昙摩罗伽现在是王庭君王,百姓接受他还俗事实,王权和神权逐渐剥离,以后神权不再凌驾于王权。他力挽狂澜,得万民敬仰,既有僧人慈悲,也有几分乾纲独断、心如铁石帝王威仪,显然,自己当日提出问题已经不再是横亘在他和瑶英之间枷锁。
从他立志让王庭远离战火,逐步推行改革、加强王权长远布局来看,他意志之坚定超出常人想象,认定件事,谁也阻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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