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
宁宁不像他那样喜怒不形于色,匆匆忙忙将双手松开。
她被裴寂脚下不稳吓得不轻,之所以伸手抱住他,完全是情急之
水镜之阵由祁寒绝大多数灵力作为支撑,如今阵法被破,浩瀚灵气便也随之四散,无法再回到体内。
他灵力散尽,又遭到阵法破灭后剧烈反噬,状态跟宁宁没什两样,同样是浑身无力、连站立都很难做到。
裴寂心知他已再无威胁,并不想多加理睬,于是抱着宁宁转过身去,打算先带她离开水潭。
他之前在魔潮中耗去大半力气,加上双腿在寒凉刺骨水里浸泡好阵子,打算向前迈步时,脚下竟不稳地个踉跄。
好在身形很快被稳住。
“与运气无关,师姐比你更聪明而已。”
这种云淡风轻陈述事实口吻最最气人,祁寒嘴角猛地抽,差点又从喉咙里蹦出血来。
宁宁闻言亦是惊讶地眨眨眼睛,小声问他:“这算不算是……你在夸?”
裴寂没应声,宁宁便顺理成章地当作默认,眼底笑意更深,双腿悠悠晃晃:“这好像是你第次夸。”
希望他能多加保持,这句话她没好意思说。
可能消失。
然而就是这样苦心孤诣设定阵眼……居然被个小姑娘给直接看穿?不可能吧?假吧?
哦,不仅仅是“看穿”。
那丫头还不知从哪儿拿来把弓,直接把阵眼给破。
别问,问就是怀疑人生。
只是宁宁双手……不知什时候搂在他脖子上。
裴寂按在她肩膀上左手下意识紧紧,脖子上莫名感到丝痒。
等怔愣瞬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宁宁呼吸静悄悄落在皮肤上,晕开片柔柔热度。
这缕气息轻薄得过分,像藤蔓那样疯狂生长,顺着皮肤直往里,途径血液、经脉与骨髓,最终抵达心口位置。
如同被施某种奇异法术,他心脏居然毫无缘由地也有些痒。
“这是在叫你多夸夸她呢!快跟起念——”
承影不愧是靠谱中年大叔,重点抓个准,声情并茂地在裴寂耳边柔声朗诵:“啊,师姐,你双眼那样美,让分不清见到究竟是满天繁星还是你眼睛。是你让明白倾国倾城意义,师姐是杯酒,谁喝都得醉——啊!都得醉!”
裴寂:“……安静。”
他听得后背直起鸡皮疙瘩,只想拔剑把这道声音切个粉碎,奈何承影并不理他,越说越恶心:“这满潭水,都是为你流下口——”
裴寂实在听不下去,自行将它无视屏蔽拉黑条龙。
这会儿他也看见裴寂,曾经自己是多邪魅狂狷、所向披靡,如今立场互换,两相对望之下实在有些尴尬。
祁寒好歹贵为魔君,即便灵力受重创,也断然不会情愿在小辈面前受辱。
他浑身脱力无法起身,只能佯装无事发生地冷哼声,语气里仍旧带嚣张跋扈意思:“看什看,没见过下水乘凉啊?”
说罢咬咬牙,又恨恨道:“这次算是你们运气好,运气也有用完时候,给等着瞧。”
裴寂向来不屑与旁人争论,就算听见关于自己不好言论,也只会面无表情地置之不理,很快将其抛在脑后。然而听罢祁寒最后句话,却语气淡淡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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