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童年生活天差地别映射,无比残酷地展露着两人之间身份悬殊,她从不在意这种细节,裴寂却心下烦闷。
他们之间差距终究还是太大太大,他不知何时才能追上她。
宁宁坐在床上不敢动弹,偶
宁宁往前伸出手,乖乖点头:“不怕疼。”
她手臂纤细白皙,手指亦是细细长长,宛如霜雪凝在指尖,晕出清冷漂亮白。
那道伤疤横亘在腕骨之上,如同雪白象牙上条狰狞划痕,带浅浅血色,显得格外骇人。
裴寂目光稍黯,左手按住她手腕,右手拇指则轻轻落在伤口边缘。
药膏沁入血肉,像把尖刀割过皮肤,宁宁手指颤颤。
好,很好,还是你们去猩猩相吸吧,是他不配。
秘境外边闹翻天,裴寂身为切始作俑者,却端端正正安安静静坐在床边。
受伤对于他来说可谓家常便饭,没什值得大惊小怪,然而就是这种像喝凉白开样常见小事,旦发生在宁宁身上,就让他莫名感到心烦。
不对。
与其说是“心烦”,或许“意乱”要更加贴切些,胸口闷闷地难受。
上戾气,结果却让本就不自然脸色变得更加不自然,跟石雕人似。
与此同时,少年右手握紧药瓶,左手暗暗掐诀,有什东西在白光现之下轰然破碎。
“什玩意儿?”
眼睁睁看着玄镜里画面陡然变成全黑,天羡子疯狂锤桌:“裴寂那臭小子怎又把视灵弄坏!”
“赔钱!赔钱!”
他自小就学会给自己上药,后来年纪大些,反倒觉得疗伤事可有可无,若是不那严重伤口,便省去擦药步骤,等着它自行愈合留疤。
——无论如何,他应该很习惯这件事情。
可当手指触碰到宁宁皮肤,却突然生出几分犹豫。
在阵短暂停顿后,裴寂缓缓移动拇指,极轻极慢地掠过她伤痕。
他手指不似宁宁,虽则纤长,却生好几道旧伤与老茧,经过少女白嫩手腕时,带来阵隐隐约约、不甚明晰摩挲感。
这是种很讨人厌陌生感觉。
不止他,承影同样如此。
由于跟着裴寂同长大,它见多这小孩被关在黑屋子里斥责打骂,从粉雕玉砌白团子变成如今满身伤疤。时间久,早就渐渐习惯裴寂犹如霉神附体般运气,不会对伤痛做出太大反应。
可见到宁宁伤,立马浑身颤抖着别开视线,痛苦得像个心碎老妈妈。
裴寂往拇指上沾药膏,倾身向前:“可能会有些疼。”
好不容易能见到点苗头,却被那混小子亲手掐断,林浅状如疯兔,双眼猩红地狠狠捏碎手里白玉糕:“不让他赔得倾家荡产,——就气死!”
唯有何效臣擦去额角冷汗:“冷静,冷静。”
真宵被之前那两人狂态吓跳,听罢此言悠悠点头。何掌门不愧是他惺惺相惜对手,直到此时也能保持理智。
然而须臾之后,便听见何效臣本正经地继续说:“裴寂该打,可宁宁是无辜。要是让他倾家荡产吃不起饭,那小丫头不也得跟着受苦?不得当不得当!”林浅与天羡子闻言,皆露出恍然大悟神色:“不愧是何掌门,直到此时也能保持理智,真是与等惺惺相惜!”
真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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