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问题!”
小弟子们在宗门里勤修苦练这多年,好不容易能接触些紧张刺激八卦,个个热情高涨,趁乱高声道:“听过个传言,声称鸾城失踪少女们很可能与鸾娘有关——不知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台下片哗然。
这个问题颇为敏感,然而说书先生讲得上头,时没再顾及其它,压低声音道:“其实吧,这个说法早就传到城主和夫人耳中,夫人为自证清白,特意让人巨细无遗地搜遍卧房与随身物件,结果什都没发现。”
宁宁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看着桌面上写满字白纸,心乱如麻。
“那日,城主府内大宴宾客,华灯初上、歌舞笙箫,但见有红裙女子踩月而来,曲霓裳舞罢,惊艳四座。”
台上说书先生用力拍惊堂木,声调随之扬起:“这便是城主与夫人初回相见,后来据城主所言,他自少年时起便常做个相同梦。梦里神女踏月,红衣如火,于云烟蒸蔚之时身形渐隐,匆匆不知其所踪——而城主苦觅多年,在那日终得见。”
台下大多是前来参加十方法会仙门弟子,对这段男女地位悬殊闪婚爱情故事十分感兴趣,有人听罢大喊声:“可听说,他娶新任妻子时候,上位城主夫人去世还没满年呢!”
这简直是明晃晃砸场子,偏偏有不少人跟着他应和:“对啊!这样如何对得起之前那位夫人在天之灵?”
“这、这个——”
自从裴寂察觉郑师姐不见踪影,他们便将当晚影像来来回回翻个遍。百花深处人来人往,却始终没有见到郑薇绮影子。
城主府鸾鸟像双眼呈旋转之势,只要把握得当,很容易就能避开监察。她消失得毫无征兆,唯行得通解释,只有被别有用心之人掳去。
贺知洲第反应,是立刻找到城主与鸾娘,跟后者当面对质。
然而这位先生说得不错,当初城内谣言大起,鸾娘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连常去书房都叫人细细搜查遍,最后自然是无所获。
城主本就对夫人极为偏袒,打那以后便愈发信任鸾娘,勒令旁人不得妄加议论,将她与失踪
说书先生显然有些慌,拿手帕匆忙拭去额角冷汗:“诸位小道长有所不知,城主与上位夫人之间,不但是全城皆知家族联姻,也是出名感情不和。平日里并出现时,虽能称得上是‘相敬如宾’,却能轻易瞧出彼此之间没什情谊,冷淡得很。”
他说得口干舌燥,囫囵喝下杯半凉茶水,见台下有不少修士露出好奇之色,便趁势继续说下去:“上位城主夫人姓宋名纤凝,是个自幼在深闺长大小姐,身子骨直不好,连家门都很少出去。”
城中百姓所传,皆是骆元明与鸾娘命中注定般爱情故事,对这位宋小姐所提甚少。许多人都是头次听见她名字,不由下意识闭嘴,竖起耳朵继续听。
“但城主呢?个在外历练多年修士,若不是非得继承城主之位,说不定直到如今也在云游四海。这两位经历、兴趣与性格全然不同,就算真想擦出火花,恐怕也难。”
说书先生摇头喟叹道:“其实那也是个好姑娘,可惜天不如人意,竟突发重症,就那走……唉,造化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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