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人并非良配,只是为接近她,从而盗取世家功法魔。待她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家族禁地盗来功法——”
他说到这里微微顿住,瞳孔里自嘲之意更浓:“魔族便大肆攻入城中,仅仅夜时间,家人、财富、修为,什都没有剩下,唯留下来,只
整颗心脏都松懈下来。
他喉头微动,别开脸低低应声:“嗯。”
在阵局促寂静里,裴寂又听见她声音:“对,你……你还好吧?在见到谢逾之后。”
宁宁问得小心翼翼,他则始终没有表露出丝毫与悲伤相关表情,闻言沉声道:“无碍。”
顿顿,又迟疑着开口:“是不是没告诉过你,关于娘亲事?”
……裴寂也会穿围裙吗?
不对,古代理应是没有围裙。
她胡思乱想,脑袋里不受控制地冒泡泡,拿空出左手蹭蹭脸颊。
这也太犯规吧。
宁宁没敢再看他,捧着桃花饼低下头,张嘴咬口。
修真界没有这种吃食,她当初与贺知洲讨论食谱,曾专门提到过贩卖鲜花饼致富可能性。
可惜后来两人尝试着做几次,无例外都以失败告终,自此不之。
她只是在无意之中,很随意很随意地向裴寂提过次。
“味道也许不对。”
他声音被绷得极紧:“不知道做它法子。”
不消多时,便有个圆形物件出现在手中。
那像是小食或甜点,被白纸丝不苟地包裹起来,悠悠夜风吹,携来桃花花香味道。
裴寂把手臂向她身旁靠拢些:“给你。”
“这是什?”
宁宁毫无防备地接下,抬眸飞快望他眼:“现在可以打开吗?”
宁宁兀地抬头,睁圆眼睛。
“那不是多重要故事。”
裴寂语气很淡,仿佛在讨论今日天气,提及往事时微微勾唇,眼底是满带嘲讽意味冷笑:“她出生于世家大族,偶有日路见不平,救下位重伤昏迷青年人,两人互生情愫,偷食禁果。”
那位青年应该就是谢逾。
宁宁没有插话,静静往下听。
酥皮柔和,在唇齿之间层层碎开,淀粉酥香与桃花清甜交织而来,温柔得不可思议。
是甜。
好甜好甜,让她情不自禁地感到开心。
裴寂言不发,在见到女孩咬下第口瞬间握紧剑柄,指节隐隐发白。
然后宁宁咧开嘴角抬起头,整对瞳孔里尽是毫不掩饰笑意:“好吃!”
对啊。
她什都没告诉过裴寂,原材料、制作方法和流程工序,他全都是无所知。唯知晓,只有句简简单单“裹着花瓣酥饼”。
可裴寂偏偏就做出来,还将它认认真真层层包裹在纸里,本正经地送给她。
宁宁怔怔地又看看他。
黑衣剑修,眉目冷冽,方才枝叶纷飞、剑光大作景象犹在心头,然而就是这样裴寂,却也会呆在厨房拿起锅碗瓢盆,遍又遍琢磨着花瓣与淀粉烹饪方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寂抱着剑姿势更紧些。
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点头。
打开层层叠叠包装纸,那股沁人心脾气息便愈发浓郁。
竹林里浅浅树息与桃花香气扑面而来,月光照亮被丝不苟装在最里层惊喜。
那居然是块鲜花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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