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微风拂过,秦婈不禁去想,自己为何会有这般际遇。
苏淮安反口又道:“发现你就会跟横。”
他们还走没远,脚步不由顿。
从绵延起伏山脉俯视下去,浓浓月下,只见少年端然跪在秦家功碑前。
看便知,他已是跪夜。
月色越来越淡,只见少年双肩颤颤,抬手擦擦眼泪。
在世。
最后,他还特意说自己有两个孩子,都三岁。
听着听着,秦婈忽然回身趴在苏淮安身上发泄通,哭相极差,鼻涕全蹭到他衣服上,苏淮安下下地拍着她背,低声笑道:“阿菱,这回忍可够久。”
秦婈从他肩膀离开,抬手擦擦眼睛。
哭哭啼啼天。
不论秦望是何时离世,但今日,却是秦绥之心里,身为人子最后个晚上。
秦婈看着秦绥之背影,脚上和肩上仿佛都有千斤重,苏淮安看破她心思,轻声道:“阿菱,人这辈子,或早或晚,总会经历这天。”
苏淮安又道:“等天亮,请他去喝顿酒如何?”
此时苏淮安还没想到,就因为黎明初升那顿酒,他们朝成挚友,后世评价他们二人,还有多句,延熙年间,贤臣林立,文看苏景明,武看秦子宥。
黎明升起前,他们谁也没上前打扰,苏淮安回首拍拍她头,用小时候语气同她道:“菱菱,你还活着,哥哥不知有多开心。”
为找回面子,秦婈开口数落他,“你欺负长宁怎还有脸跟爹说?”
苏淮安抬手在她额上打个响指,“欺负她?阿菱,未知事实全貌,少放厥词。”
两人边下山,秦婈边继续道:“那你说说何为事实全貌啊,长宁在山上养三年孩子,你回京却瞒着她,难怪她不想理你。”
苏淮安回头“嘶”声,动动嘴,没说话。
与其让妹妹得势会儿,他也不想把递纸条没递出去过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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