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儿坠地,沈甄那双晶莹明澈双眸,便不可抑地泛出水光。
不过美人流泪,到底是格外惹人疼惜。
说起沈甄之美,长安但凡见过她人,大抵都会用倾城二字来形容。
她容貌既不张扬,也不放肆,就如同是江南水乡里场大雾,雾气扑面而来,朦胧且柔和,让所有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只要她嫣然笑,只怕这世上大多男儿都会为她沉沦,为她倾倒。
肃宁伯扭头观赏着那凹凸有致轮廓,晒然笑,心道:到底是长安人间富贵花,果真不是平康坊里那些胭脂俗粉可比。
——
屋内烛火摇曳,弥漫着股难以言喻药香,沈甄掀开帘子,眼便瞧见往日里对自个儿最是亲昵姑母——沈岚。
沈岚侧卧在榻上,面色带着些许苍白,见沈甄走进来,连忙坐起身子道:“珍儿,快进来。”
沈甄走上前去,轻唤声,“姑母。”她声线甜糯,娇娇嗲嗲,开口,便是怜人。
沈甄连忙低头,欠身行礼。
肃宁伯上前步,由上至下打量沈甄番,顷刻间,嘴角便落丝笑意,“三姑娘,这是来找你姑母?”
沈甄点点头,规规矩矩地回话。
肃宁伯睥睨着十六岁姑娘堪堪丰盈身姿,和莹润似玉般肌肤……时间,不由眯起眼睛。
这孩子,长大。
:“姑母何时病,可是严重?”
刘嬷嬷边将沈甄往里头引,边叹气道:“夫人听闻大老爷在牢里受六十个板子,当即便哭昏过去……这才病不起。”
这话出,沈甄放在袖子里手便不可抑制地抖起来,脸上仅有那点血色,也逐渐褪下去。
彻底慌神。
——
又或是像此刻,美人垂泪,纤弱娇楚,便是再刚毅汉子,也会长柔肠,心生爱怜。
沈岚拍拍身侧示意她坐下,四目相对后,不禁提起帕子,掩住嘴,哽咽道:“半个月前,姑母曾去过趟大理寺。”
沈甄双眸骤然睁大,忙道;“姑母这是见到父亲?”
沈岚摇头,“听闻你爹爹在里面受笞刑,本想送些银子进去,可现任大理寺卿周述安,乃是天子近臣,油盐不进,拿出去钱,人家分文未收。”
沈甄放于膝上手不由暗暗用力,忍不住颤声道:“那父亲伤……”
沈岚怜悯地看着沈甄,缓缓道:“天牢阴冷,又逢寒冬……”她又叹口气,“大抵是难熬。”
将这样妙人儿当贺礼献出去,想必滕王这回真真是无法拒绝。
毕竟,还有什比将死对头女儿,藏在身下,肆意挞伐更有滋味事呢?
肃宁伯笑道:“不必多礼,快进去吧。”
受到方才那幕影响,沈甄在全礼数后,不由快步向主院走去。
走得快,身上襦裙便随着步伐变形,勾勒出那且娇且媚身段。
她们刚穿过游廊,恰巧撞见小跨院门前让人脸红心跳幕。
男女,竟在在青天白日下,勾勾缠缠,若不是那女子口个“伯爷”叫着,沈甄绝不敢信,那人是平日里彬彬有礼姑父。
肃宁伯在听到脚步声后,转身回头。
他衣衫略略不整,脖子上还有两块十分显眼红痕。
放眼望去,身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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