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思量,不敢忘。”说罢,沈姌抬眸看着他道:“可周大人在心里,直是正人君子。”
周述安轻笑,低头吻住她眼睛,“君子要成人之美,不是。”
沈姌看着他道:“周大人经常来这家店?”
“算不得经常,偶尔出城办案,途经此处,来过两次。”周述安问她,“你呢,可来过这儿?”
沈姌想想,道:“应是头次来。”
周述安勾下嘴角。不记得,便罢。
须臾,沈姌放下木箸。
沈姌咬咬下唇,心想这人别不是疯!如此大费周章给她带出城,难道是为吃饭吗?
沈姌轻声道:“用过午膳。”
周述安道:“再吃点,太瘦。”
沈姌看着他道:“都胖,周大人没看出来吗?”
闻言,周述安不自觉地放下手中杯盏,怔住。
车夫回头掀开幔帐道:“沈姑娘,家大人在前面那家客栈等您。”
“知道。”
沈姌下马车,叫清丽留下原处,独自人走进去。客栈门口写着闭店二字。
推开木门——
周述安身材颀长,人又总是站笔直,以至于沈姌只能仰起头才能同他对视。
马车继续进行,行至城门,车夫出示大理寺令牌,依稀间,沈姌听到他们对话。
“周大人要出城吗?”
“是。”
“放行!”
清丽拉着自家主子手道:“姑娘坐好,奴婢这就跳车喊人。”
她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只偶尔看看窗外,暗示他,她该走。
周述安如何不出她心思?
可他偏不放人,男人不紧不慢地用膳,撂下木箸后,又叫人上茶水。
沈姌心里没底,她摸不清他今日究竟是什路数。
天色沉沉,秋风阵阵,周述安喉结动,开口,“上次与你说,你可记得?”
纵使寒窗苦读十余年,此刻他亦是不知该如何作答,对视后,沉沉开口:“是眼拙。”
沈姌细眉微扬下,复又放平。
就在这时,个头戴灰色幞头男人走过来,用帕子擦擦桌面,低声道:“二位贵客来点什?”
周述安直接道:“蛋花粥,假蟹,虾子鱼,两碗素面。”
“稍等便是。”
这双美眸里,今天盛点怒气。他看出来。
周述安走过去,把牵住她手,沈姌略有些抗拒地往回抽下,奈何这男人牵格外牢,手心温度格外烫人,她只能顺着他步伐,走到木桌旁,并排坐下。
这间客栈远近闻名,宁静且风雅,顺着支摘窗望出去,还能看到前院纵横交错盏盏明灯,那橙色光晕,让人晃想到数年之前
她身着鹅黄色花纹络曳地长裙,凛着眸从衣履不整孩童身边走过,眉间流转着清傲与妩媚,让他见之,不忍叹句,芙蓉面,冷心肠。
思绪回拢,周述安侧头问她,“饿不饿?”
沈姌道:“没事,你坐好便是。”
清丽道:“眼下都出城!如何能叫没事!姑娘就不怕他报复你吗?”
沈姌道:“他若是真想对怎样,无需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带出城,更无需用他周府马车。”
听沈姌如此说,清丽七上八下心才缓缓停下来。
出城后,只听车夫“吁”声,马车便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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