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庄子点上
支烟，也给
支。
“说话算数？”
“操就不明白
，不就穿条好裤子吗，怎
啦？招着谁？合算像们这样
家……操，不说。”
“像们这样家”——这话让心里“咯噔”下，觉着真是伤到他。直到现在，都能看见庄子说这话时表情：沮丧，愤怒，几个手指捏得“嘎嘎”响。自他死后，这句话总在耳边回荡、震响，日甚日。
“没有没有，”连忙说，“庄子你想哪儿去？是怕你，你……”
“操，哥你把想成什？烟是人家给，这裤子是自己买！”
“你哪儿来那多钱？”
“哎哟喂哥，这你可是伤，向毛主席保证这是点儿点儿攒好几年才买。妈鲶鱼这孙子，不把丫另条腿也打瘸算对不住他！”
“没鲶鱼事。真，鲶鱼没说别。”
庄子不说话。
可是后来庄子跟说：“你千万别听鲶鱼那小子瞎嘞嘞。”
“瞎嘞嘞什？”
“根本就没那些事。”
“没哪些事？”
“操，丫鲶鱼嘴里没真话。”
闷儿来。”
第二块算是瞄准脑袋，咔嚓声下去，庄子晃晃差点儿没躺下，血立刻就下来。血流如注，加上雨，很快庄子满脸满身就都是血。鲶鱼说：哥们儿你是没见哪，又是风又是雨，庄哥们儿那模样儿可真够吓人。
庄子往脸上抹把，甩甩，重新站稳，说：“快着，还有下。”
鲶鱼说行，这会儿庄子其实已经赢，谁狂谁全看出来。鲶鱼说：“丫大砖瞧那多血，连抓住砖头手都哆嗦，丫还玩个屁呀。”
最后砖头，据鲶鱼说拍得跟棉花似，跟蔫儿屁似。拍完，庄子尚无反应，大砖自己倒先大喊声。鲶鱼说：“那声倒是惊天动地，底气倍儿足。”
“就是爱打个架哥你得信，第保证没别事，第二绝不欺负人。”
“架也别打。”
“有时候由不得你呀哥，那帮孙子没事丫拱火
“是自己瞎猜。真，这事全怪。”
庄子还是不说话，脸上渐渐白上来。
“你可千万别找鲶鱼去，你找他，不是把给卖吗？”
庄子脸色缓和些。
“看面子，行不？”
“那你头上这疤是怎来？”
“哦，你是说打架呀？当什呢！”
“怎着，听你这话茬儿还有别？”
“没有，真没有。也就是打过几回架，保证没别。”
“那‘大中华’呢？还有这裤子？”
庄子这才从树上拔下刮刀，说：“该吧？”
大砖退后几步。庄子把刀在腕子上蹭蹭，走近大砖。双方人也都往前走几步，屏住气。然后……鲶鱼说：“然后你猜怎着？丫大砖又是声喊，操那声喊跟他妈娘们儿似，然后这小子撒腿就跑。”
据说大砖直跑进护城河边树丛，直到看不见他影子还能听见他喊。
这就完！鲶鱼说：“大砖丫这下算是栽到底，永远也甭想抬头。”
庄子并不追，他知道已经赢，比捅大砖刀还漂亮。据说庄子捂住伤口，血从指头缝里不住地往外冒，他冲自己人晃晃头说：“走，缝几针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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