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到图书馆找来读读。”盛老师说。
当天晚上就在图书馆阅览室里找到这个发言。
发言中有这样段话——
有点害怕那些手拿框框、手捏棍子到处找毛病人,固然不会看见棍子就缩回头,但是棍子挨多,脑筋会震坏。碰上他们,麻烦就多。不是在开玩笑。在们社会里有这样种人,人数很少,你平时看不见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但是你开口,拿笔,他们就出现。
他们喜欢制造简单框框,也满足于自己制造出来这些框框,更愿意把人们都套在他们框框里头。
。他,拥有九六二年五月九日。个看似普通发言,改变他整个后半生,直到今天。
就在这个重大转折年之后,见到他。
因此,这篇文章,接下来就要换种写法。
四
是十七岁那年见到巴金。他女儿李小林与是同班同学,们老师盛钟健先生带着和别人,到他们家里去。
倘使有人不肯钻进他们框框里去,倘使别人花园里多开几种花,窗前树上多有几声鸟叫,倘使他们听见新鲜歌声,看到没有见惯文章,他们会怒火上升,高举棍棒,来个迎头痛击。……
他们人数虽少,可是他们声势浩大,寄稿制造舆论,他们会到处发表意见,到处寄信,到处抓别人辫子,给别人戴帽子,然后到处乱打棍子,把有些作者整得提心吊胆,失掉雄心壮志。
据老人们回忆,当时上海文化界与会者,听巴金讲这段话时候都立即肃静,想举手鼓掌,却又把手掌抬起来,捂住嘴。只有少数几个大胆而贴心朋友,在休息时暗暗给巴金竖大拇指,但动作很快,就把大拇指放下。
为什会这样?从具体原因看,当时上海文化界人都从巴金发言中立即想到“大批判棍子”姚文元,又知道他后面是张春桥,张后面是上海市委书记柯庆施。这条线,巴金应该是知道,所以他很勇敢。
但是,后来在长期实际遭遇中次次回忆巴金发言,才渐渐明白他话具有更普遍意义。座城市在某个时间出现姚文元、张春桥这样人毕竟有点偶然,但巴金话却不偶然,即使
那天巴金显得高兴而轻松,当时他已经五十九岁,第次亲自在家里接待女儿进大学后老师和同学。以前当然也会有小学、中学老师和同学来访,大概都是他妻子肖珊招呼。
武康路三号,个舒适庭院,被深秋草树掩映着,很安静。大门朝西,门里挂着个不小信箱,门上开个窄窄信箱口。二十几年之后,《文化苦旅》、《山居笔记》、《霜冷长河》等书籍每篇稿子,都将通过这个信箱出现在海内外读者面前。那天下午当然毫无这种预感,只在离开时用手指弹下信箱,看是铁皮,还是木头。
巴金、肖珊夫妇客气地送们到大门口。他们笑容,在夕阳映照下让人难忘。
们走出程,那门才悄悄关上。盛钟健老师随即对说:“这和蔼可亲人,该说话时候还很勇敢。去年在上海文代会上个发言,直到今天还受到非难。”
“什发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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